蘊月點點頭:“多謝陳大哥!”
“哈哈!難為你一副娘們樣子,還喚我一聲大哥,痛快!小爺,今晚多喝酒”
說話間陳軍爺穿梭全場,酒令、罵娘此起彼伏。豆子一口花腸子吃得直叫好:“真是爽脆!好。”
蘊月見狀也吃了起來,肚子、花腸、大腸全是肚子裡頭的彎彎繞,收拾出來滾燙的水裡一溜,咬在嘴裡確實嚼勁十足,配上熱辣辣的乾燒,一種痛快從心裡升起來,燒掉了那些惱人愁腸。
沒小半個時辰,蘊月肚子已經滾圓。他不敢盡著興,酒飲了六七分便停了盞。尋歡且留隙,找樂莫過頭,江小爺這點素質還是有的,不然這段日子的御史就白當了。不過這嘴上一停,這腹中就開始翻騰。
忍不住,蘊月和豆子說了一聲,抱著肚子就跑了出來。人有三急,這要急起來看見一棚草都會奔過去。江小爺出了院子沿著牆根走了半箭之地,左右看著無人,便解了腰帶方便。
蘊月正鬆了一口氣,忽然聽見一聲貓叫,頭頂便淅瀝瀝起來,緊接著一聲尖叫:“啊~~~~”
“撲通”一聲,蘊月慌亂中只來得及抓緊自己的褲子,便被狠狠的砸到地上。
“哎喲”不明所以的蘊月只覺五臟六腑都被砸得貼在後背,一時半刻沒法回魂,正痛的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又聽見頭頂一聲尖叫:“啊!賊子使壞!當街解手!”
蘊月嗤著牙,勉強抬頭看去,只見他身側坐著那個花布姑娘手捂眼睛,一旁一個燈籠摔壞了,正燒的歡。
蘊月j□j了一聲,真是欲哭無淚。一言不發摸索著爬起來,忍著臉紅,假裝若無其事的繫好腰帶,掃了掃身上的塵土。
旁邊的花布姑娘也站了起來,捂著臉,偏又露了一個指縫,餘光間看見江蘊月若無其事的,忍不住又說:“小賊好不害臊!”
幸虧天還冷,地上的冰渣子還沒化,不然蘊月本就鬱悶,聽到這姑娘還說他,惱羞成怒:“誰不害臊,大半夜,你一個姑娘家爬上房頂偷看什麼!”
“你!”花布姑娘一跺腳:“誰偷看!哼,看你頭尖額窄、鼻頭無肉,分明是個小賊!”
這花布姑娘牙尖嘴利,卻明明說了氣話,倒有十分嬌俏。但江蘊月這愣頭青,還未懂欣賞,反倒怒極反笑:“原來姑娘神眼通天,沒點燈籠就懂相面,小爺我見識啦!”
這一鬧,豆子就出來尋人了,影影彤彤間看見兩個人立在那裡便問道:“小爺,你在哪裡麼?沒什麼事吧?”
蘊月鼻子一哼,抬腿就走。後面花布姑娘又是一跺腳:“小賊!倒燒了我的燈籠!”
這話蘊月不理,心道我還沒計較你摔得我暈頭轉向呢,你倒怪燈籠燒了!
豆子聽聞卻不會不理:“哪家娘們?”
“豆子,這就走啦?”後面陳軍爺也走了出來。
豆子顧不得花布姑娘,轉身來和陳軍爺道別:“陳大哥,這就走啦,晚回去了主人家不好說話。”
那邊蘊月氣鼓鼓的走了過來,後面跟著同樣氣鼓鼓的花布姑娘。
“喲,是阿繁吶!天都黑盡了,你怎麼到處跑。”,原來陳軍爺認識這位姑娘。
“幫阿婆尋貓唄,倒燒了我的燈籠,阿婆知道了要心疼了。”阿繁悶悶說道。
“哈!燈籠罷了,明日陳爺給你另糊一隻,晚了,你姑娘家別到處跑。”
“哎!”阿繁聽聞陳軍爺給他做燈籠便明顯提了興致,脆聲答應了,聽在人耳裡像是嘴裡咬了青蓮子。阿繁轉身越過蘊月,又是一聲“小賊!”,幾不可聞,聽的蘊月直咧嘴吹氣。
“陳大哥,咱們這就走了,你一屋子的兄弟,不必再送。”
“好說,下回咱們尋樂子再找你們。”
一路無話,今日經歷太精彩,蘊月又喝高了,只由著小母馬顛著,不知多久就回到了蘊月園。
頭昏腦脹間聽見綠衣阿姆大聲說道:“小爺喝酒啦!一身的酒味,喲!瞧這一身的泥!豆子,你又帶著小爺去哪裡鬼混,這要是不惹出什麼事情來你就渾身不自在是不是!”
“阿姆恁的囉嗦,小爺這不是回來了?”
“小爺,你醒醒!有人找你呢!祝御史祝大人等了你小半個時辰了!”
什麼?祝小兒?出什麼事了?蘊月愣了半響,再無法自動過濾綠衣阿姆的話,兀得清醒。
☆、酋英憤怒
蘊月也沒顧上換件衣裳,就直往客廳裡來。
老爹乖覺,留著祝酋英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