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了一會就睡過去了,阿繁無法,只得先把了脈,然後再請阿姆過來。
綠衣阿姆知道了,那就意味著全世界都知道了。趙怡、蕭子軒趕緊的都過來探望,看見江蘊月同學燒的跟熱水裡的蝦子一般,不禁又好笑又好氣。
趙怡似笑非笑:“你就這麼翻花樣?可別告訴爹爹,事沒辦,先把風寒給惹了!”
蘊月這回正正經經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享受著阿繁的周到服務,嘴上卻哼哼唧唧了一陣才扭捏說:“辦啦!該辦的都辦啦老爹,為誰風露立中宵,這事情,當年您也沒少做?”
趙怡兩聲冷哼,又追著阿繁忙碌的身影,又是兩聲冷哼,卻沒再說話。
蕭子軒呵呵一樂,看著阿繁:“丫頭,小爺做了什麼?眼下什麼脈象,可要緊?”
“小爺脈細數,是遭了風寒,風寒束表,如裡化熱,眼下成了熱證,須得解表發散,然後才能固元,”阿繁有些靦腆樣子,聲音卻於清脆間添了甜蜜的稠滑,說著又遞給蕭子軒一張藥案。
蕭子軒掃了一眼,知道上面都是金銀花、荊芥、牛蒡子等解表藥,想必無甚要緊,也是放下心來,因又想起另一事,便問阿繁:“丫頭,小爺同你提過了麼?”
阿繁有些疑惑,又看了蘊月一眼,才要問,那邊蘊月忽的彈起來,蓋在額頭上的冷沐巾就掉了下來:“老頭~”
一下子把另三人嚇了一跳,齊齊看著蘊月。誰知道江小爺又沒了下文,哼哼唧唧,就是擠不出一屁來,看的趙怡想暴打他一頓,轉眼又看見阿繁在這裡,便高深莫測:“阿繁,小爺怎麼會惹了風寒?”
話是問阿繁,蘊月卻刷的一聲臉紅,幾乎滴出血來一般,看的趙怡又是一聲冷哼,只先打發了阿繁:“丫頭,你去吩咐煎藥吧。”
待阿繁走遠了,趙怡才說:“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和你娘一個模樣的脾氣。為難的事,你偏不願爹爹代勞?你同小丫頭”
蘊月紅著臉,扭捏了半天,卻是難得正經的對他老爹說:“兒子也中意她求爹爹應允。只是,咱們也說好了,我也該先見過她阿爹阿孃。進宮兒子還不曾提,只是也該兒子說,雖對不起她。”
一句對不起讓蕭子軒、趙怡沒了話,半響蕭子軒才說:“也真是為難你,好容易看準了個人,哎。”
趙怡握了握拳頭,微笑這開解道:“小丫頭既來到這院裡,不是沒有道理的,就當是一番緣分吧。你們既然心意相通,便要相互扶持著,待水到渠成,爹爹自然為你做主。”
蘊月答應了,心裡腹誹,李家還真長眼睛,偏偏相中她!就不知道他說了,她要怎麼發脾氣呢。
可是,他寧願她發脾氣,也不願意欺哄著她
☆、萬花叢裡
有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有人是才在河邊走;偏遇浪卷岸。
沒辦法,咱們的江小爺談個戀愛都是盡挑高難度動作,就好比本來來個2。0的難度係數就能擺平的事情,他偏要擰個3。0出來。結果華麗麗的戀愛是場重感冒。
不過話又說回來;江小爺這算盤真不賴;傷風了嘛!多正當的告假理由;連戀愛都能全職、專職的談,多好!
趙怡體諒這兩孩子;儘量的讓綠衣阿姆少打擾,心裡未免又覺得有些愧疚,小丫頭雖好;但宮裡的日子何日是個盡頭?沒準就把兩人都耽誤了。
蘊月這幾天心裡舒坦,但也總覺得頭頂懸了一柄劍,百般思量都不知道怎麼張那個口。一直拖到傷風已然好了,眼見就要再去上班忙活了,蘊月才醞釀著情緒,把阿繁拉出門去。
深秋時節,草木凋零,蘊月園裡多少也添了蕭瑟。阿繁看著便笑:“江南這時節還頗見些綠色呢。我聽哥哥說,在極南面,秋日裡還有第二季的莊稼可以收。”
蘊月只答應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阿繁轉頭看了看蘊月,就覺得疑惑:“你怎麼了?”
蘊月深吸一口氣,手上緊了緊:“你在侯爺府上的時候,侯爺同你提過什麼麼?”
阿繁眉頭一皺,心裡轉動,便笑起來:“你想說什麼便說,又暗自尋思什麼?不是說好了?也不該藏著掖著。”
“唉~”,蘊月一聲嘆氣:“原本就是件為難的事。但我也不想其他人來同你說,可我也怕要是我說,你顧忌我,不然惱我,不然委屈你自己。”
阿繁偏了偏頭,半響不說話末了有些猶豫的問道:“這麼為難麼?到底什麼事?”
蘊月撓了撓頭,想到宮裡規矩大,難免委屈阿繁,心裡老大的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