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尋找。路過擷芳園時,還是充衣眼尖,遠遠瞥見梅樹下有個人影。奴婢們趕過去看,正是三皇子在樹下躲雪,身畔倒是沒有旁人。”
蕭琮抬了頭,注目媜兒,欣慰道:“你倒是聰明,知道去僻靜的地方找尋。”
媜兒拿絹子捂了嘴,痛快咳了兩聲,柔聲道:“嬪妾小時候跟哥哥姐姐賭氣,也常愛往人少的地方鑽,如今也只是湊巧罷了。”
說話間,元倬揉了揉眼睛醒過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突然咧開嘴大哭起來,和妃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又怕他是身上有傷痛說不出口,慌得一疊聲叫傳太醫。
建始殿內又亂作一團,和妃貼身的宮人早拿了駝毛紡織絨毯為元倬保暖,又有人端了熱水給元倬擦身,還有端茶送水的,呈小吃零嘴的,給皇后和妃敬安神丸的,伺候蕭琮更衣換茶的。
媜兒靜靜退下來,雲意扯一扯我的衣角。我會意,悄悄隨著她繞到一排人身後。雲意見左右無人注意,低聲道:“這事有蹊蹺,我看事情不像裴媜說的那樣。”我不作答,按下她的手勢,又隨眾妃一起等在當下。
太醫俄頃即至,蕭琮揮一揮手,皇后隨即沉聲道:“既然元倬找到了,不相干的姐妹都回去吧。今日天冷,各自關好宮門,小心燭火。”
眾妃忙喏了,寧妃帶著福康想走又不敢走,只看蕭琮的臉色。我見蕭琮並沒有要懲治福康的意思,便大膽拉了福康試探著朝殿外去,蕭琮睨我一眼,也只默不作聲。
甫出宮門,寧妃“唉喲”一聲便歪了過去,好在採茵機警,一把摟住了。福康嚇得抱住寧妃的腰直喊:“母妃你怎麼了?”
寧妃也緊緊抱住她,淚眼婆娑道:“我的兒,本宮還以為今日過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知道寧妃是因為後怕導致渾身乏力,這種感覺我也曾經有過,所以能夠感同身受。只不過此時仍在建始殿外,和妃今日驟失元倬,已經認為是福康所為,一時之間方寸大亂急痛攻心。寧妃若然哭起來,被好事之人加油添醋,和妃心裡只怕更不痛快。
我拉了寧妃的袖口道:“姐姐別這樣,元倬平安無事,是大喜。姐姐千萬不敢掉淚”
寧妃醒悟的快,忙擦了淚笑道:“可不是,本宮糊塗了,只顧著後怕,倒忘了規矩。”
剛走出兩步,嫣尋眼尖,一眼瞥見媜兒的身影從殿門中晃過去,忙輕聲提醒我。我對寧妃和雲意道:“姐姐先回去吧,裴充衣暖轎壞在半道上,此刻頂著風雪回去只怕要受寒,妹妹過去照應幾句。”
雲意有些不悅,也不好說別的,怏怏的跟了寧妃走遠。
李順察言觀色,聽見我如是說,腿腳麻利的趕去把媜兒攔了下來,我撩開暖轎窗上的厚重布幔,微笑道:“妹妹若是沒什麼著急的事,不妨上來,我送妹妹回飛寰殿。”
媜兒有些訝異,又看見除卻慕華館眾人再無旁人,緩和了臉色微屈膝道:“姐姐要回宮照顧公主,嬪妾怎麼敢耽擱姐姐?”
我見她雖然恭謙,卻仍舊生分的很,也不免嘆息。原本是一家人,為何會搞到如此地步?即便我有心化干戈為玉帛,她卻始終像是喂不熟的鳥兒。
嫣尋許是見我臉色黯淡,便對緋墨說:“暖轎壞了,便再去傳新的來,要充衣頂風冒雪的在永巷裡行走,可是大大的不妥。”
緋墨道:“奴婢也知道不妥,可是充衣怕等久了三皇子挨不住冷,所以才執意步行過來。原本充衣就風寒未愈,今日回去只怕又”
媜兒眉梢一揚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緋墨噤聲不敢多言,媜兒又咳嗽起來。我見她執拗得很,索性下轎拉了她的手,低聲道:“這麼冰,你還和我犟!以前在家裡咱們就算再鬥氣,也不至於這麼生分,約莫是你還因為那事怪我,怪我讓你看透了三娘
媜兒驀的抬頭道:“不是那樣,姐姐別胡說。”
我越發緊緊攥住她的手道:“若不是為了這個,你怎麼會連我的暖轎都不肯上?你怕我會害你?”
媜兒凝視我,也只是一剎便移開眼神道:“不是不敢,只不過飛寰殿與慕華館一南一北,今日雪勢甚大,我不想你為了送我在路上耽擱。”
我心頭一暖,便不管是真情假意,她肯替我著想,已經是很大的改變了。
拖了她上暖轎,我厚著臉皮緊挨著她坐下道:“妹妹說這句話,便是想著我的,我更不能讓妹妹你在雪地裡躑躅獨行。”
媜兒瞥我一眼,坐開了些道:“你也別這麼說,我也不是全為了你,若是你受了涼,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