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皇子靈性,說不定是自己弄了,昭儀不知道罷了。”
眾人都沒覺出味來,唯有媜兒瞥我一眼,嫣然一笑,接話道:“必定是昭儀娘娘抱了四皇子在旁邊看熱鬧,不防四皇子自己覺著好奇,手足亂蹬胡亂中觸控到也未可知。”
太后忽然皺眉,望著我和媜兒厭惡道:“可見是你們胡說了,元伋才多大點?他如何能自己觸碰那些東西?再說,這樣顯眼的物件,昭儀一定妥善放置,如何能讓元伋靠近?”
她語速極快,顯出對我和媜兒的不屑,又對劉娉道:“你說是不是?”
劉娉如釋重負:“正是,獾草放的那麼高”
她蘧然收口,卻已經來不及。都是聰明人,又何須直白點透?
眾人譁然中,劉娉面如死灰。
我雖然也有在語言上設套引劉娉中計的意思,卻萬萬想不到太后會先發制人,繞著圈子把劉娉兜進去。她素來對劉娉不錯,便是劉娉自己大約也沒料到這一著棋。
我看著太后陰晴不定的臉龐,心中不禁一陣陣後怕,她那樣深的城府,能在前朝如雲佳麗中穩坐後位,如何是我等小輩能揣摩透的?
雲意冷冷的笑:“昭儀,你可是自己招了。”
蕭琮也料不到,他心中的劉娉原本是最端莊淑寧的,“是你”
太后已抓了身邊的茶盞擲了過去,劉娉仍陷在巨大的震撼中呆若木雞,茶盞砸中她的身體,“哐當”落地。
“賤人!枉皇上和哀家如此疼你,你竟然做出這等大逆犯上之事!”
和妃忙勸阻道:“太后仔細手疼,要打要罰吩咐宮人就是了,您別動氣,為了這樣的人不值得!”
蕭琮回過神,啞聲道:“你沒有什麼要說的?”
劉娉怔怔的,半晌道:“成王敗寇,賤妾能說什麼?只不過賤妾並非有心要害太后與皇后,賤妾恨的只有一個人!”
她目光如炬,瞪著我道:“由來都是你和我爭,母家的榮耀你要爭,皇上的寵愛你要爭,後宮的位份你要爭,就連懷孕生子你也和我爭!我恨,恨自己父親不爭氣,恨自己不能做皇上心裡的人,可是你又憑什麼?”
我沒有辯駁,一個女人,若最愛的男人心中沒有自己,那份苦楚是什麼樣的,我懂得。
蕭琮痛心道:“你就是因為這些不值一提的瑣事要捏造巫蠱之禍害她?你可知宮中行魘勝之術罪是要抄家滅族的?她的家人何辜,她又何辜?”
劉娉痴痴笑道:“和她交好的有幾個是良善之輩,便是死了又如何?皇上這樣寵她,怎知她沒有事情瞞著皇上?”
我忙道:“嬪妾並不曾欺瞞皇上!”
媜兒冷笑道:“昭儀別指東打西的,只怕你就是希望我裴家滅門才好呢,若誰有幸得皇上寵信,或是母家戰功卓著,便是裴家的下場。這樣,朝廷你父親一人獨大,便再也沒有人敢勸他戒除驕奢,掖其鋒芒了。”
蕭琮聽得此話,當下面上一凜,背過身去森然道:“你一個人如何能算計兩處,還有誰是同謀?”
劉娉垂著頭跪伏在地,一言不發。
蕭琮一腳踹翻了案几,厲聲道:“說!還有誰!”
除太后外,眾人皆被他的雷霆之怒嚇的跪倒。劉娉仰起臉,精緻的臉蒼白成透明的玉色,一雙美目含著淚,嬌/啼婉轉道:“嬪妾糊塗,一切皆系嬪妾一人所為,與旁人無關,嬪妾願受斧鉞之刑!求皇上成全!”
蕭琮怒極反笑,牙縫裡迸出幾個字:“想死容易,你還想不想保住你的父兄?”
劉娉驚愕之中叩頭在地,嗵嗵作響:“皇上,嬪妾罪不容誅,但求皇上看在元伋的份兒上,饒了賤妾的家人吧皇上!”
太后恨道:“你身居深宮,若沒有裡應外合,哪裡弄來的那勞什子草?況且哀家與皇后大約都是被人下了藥才會暈厥,毒婦想以一人抵過其餘同黨之命,痴心妄想!”
太后再不看萎頓在地的劉娉,問道:“皇上打算怎麼處置?”
蕭琮闔上眼,“交予大理寺,供出同黨之後再行處決。”
恰好和妃輕聲道:“皇上三思,劉子棟仍是青海一帶駐軍的大將軍”
蕭琮揚聲道:“那又如何?後宮興魘勝之風,朕難道還須投鼠忌器不成!”
話雖如此,他的樣子雖然堅定,神色間卻有幾分躊躇。
媜兒輕輕湊了我的肩道:“看著吧,又捨不得了。”
我瞥她一眼,她眼底盡是隱忍的不滿與氣惱,當真吃醋的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