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玉真慢慢踱步,媜兒間或說笑幾句。嫣尋和乳孃跟在身邊,進寶帶著兩個提燻爐的內監在前開路,一堆宮人內監跟在後面。這一次出來,也算得上聲勢浩大了。
不過走了一射之地,我和媜兒說話便經過蘭林館,因著嶽才人的緣故,我有意放慢了腳步。
一個尖銳的女聲格外出挑:“自己沒本事邀寵就到處告黑狀,別以為攀了高枝兒便能一步登天,如今這勢頭不好說,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才好呢!”
我不禁冷笑,這可不是正趕上了麼?
眾人面面相覷,卻聽見裡面又說:“平日裡咱們勞煩做個小物件什麼的,都推三阻四,拈不動針,拿不動線。那邊說一聲,倒跑的跟狗顛兒似的,果然人家是娘娘,伺候起來就不一樣!”
“你說誰跑的狗顛兒似的?”另一個聲音激憤的響起,我聽著倒像嶽才人身邊的人。
“咱們都是奴婢,誰敢說誰呀?怎麼,你出來接話,難道你們家主子就是這種人麼?”
我聽著嶽才人的宮人不頂事,咳嗽一聲道:“嫣尋,你去看看,是誰在宮中大呼小叫的,連著她們的主子一起叫出來!”
嫣尋何等聰慧,也知道我今日要剎一剎顧常在的氣焰,應聲去了。
紫檀肩輦平穩的放了下來,我慢慢坐下,抱玉真於懷,她已有睡意。
媜兒嗤笑道:“姐姐,這東風壓倒西風的事咱們也見得多了,怎麼偏今日有閒心管閒事?”
我看向她道:“若妹妹被謠言纏身不得掙脫,你當如何?”
媜兒的笑意更濃:“若是我深陷其中,必然快刀斬亂麻,對始作俑者曉以顏色!”
我轉過臉來,注視懷中玉真,快三個月大了,她初出生時皺皺的五官慢慢長開,雙眼閉合,已經快睡熟了。
沒有錯,一味的仁慈並非安身之道,唯有快刀斬亂麻,對始作俑者曉以顏色!
我端坐在肩輦上正對蘭林館宮門,嶽才人是最先出來的,姍姍而來的才是顧妍。
待眾人施禮罷,我道:“適才本宮路過蘭林館,聽見裡面吵鬧喧囂,言語間似乎有些不乾不淨,究竟所為何事。”
嶽才人躊躇道:“顧常在的宮人淑蘭說話顛三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