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著殿中陳積的茶,澀澀的,並沒有多少茶味。
“你按著本宮的意思去飛寰殿告訴月華夫人就是了,若不是真的要那樣做,我又何必吩咐你?”
嫣尋有些愁慮:“但如果事成,奴婢怕傷了娘娘玉體”
我將茶盞遞到她面前:“你知道這是什麼茶?”
嫣尋道:“這是去年的信陽毛尖,舊時的茶,存的再好也有股子黴味。奴婢無能,未能替娘娘張羅好茶葉。”
我慢慢擱下茶盞,和緩道:“並不怪你。我也知道你和錦心在掖庭受了不少閒氣。奴婢在外受氣,就是做主子的沒本事,若是我依舊得寵,咱們又怎麼會淪落到飲這種陳茶的地步?叮囑你的事只管去做,我心裡自有分寸。”
嫣尋看著我,見我毫無改變退縮的意思,咬一咬牙退了下去。
錦心拿著銀剪撥燈花,期期艾艾道:“小姐,您有什麼事不能讓奴婢去做,還要嫣尋姐姐特意跑一趟?”
我如何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無非覺得我既不使喚她,便是不放心她。當真論起來,錦心算是我身邊第一忠僕,只是她坦率急躁,眼中揉不得沙,若是氣急與人爭辯起來,難免說漏嘴走漏風聲。依我現在的處境,凡事多個心眼總是好的。
轉首瞥見錦心臉上的委屈神色,我喚她走近,拉了她的手道:“你是我從家裡帶來的,能有什麼瞞著你?”我又特意壓低了聲,“和妃昨日訓誡我,順帶告訴我福康公主不明不白落了水差點喪命。”
錦心“呀”一聲叫起來,我忙掩了她的口:“你看看,我還沒說完你就咋呼。正因為這樣,我才不敢吩咐你去做事。實告訴你,我想念玉真的很,所以讓嫣尋去媜兒哪裡問問近況。嫣尋在宮中畢竟比你資歷深,夜裡去飛寰殿萬一遇到值夜的盤問也好回話。”
錦心這才放下心,又道:“原來小姐是放心不下公主,也難怪,奴婢的確不如嫣尋姐姐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