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說,如今她們二人都有身孕,珍淑媛賢良溫謙,切不可厚此薄彼。”
蕭琮不言,算是默許了。皇后只一個眼神,娟姝便扶了劉娉起來。
皇后問道:“慕華館的姑姑適才來回報,說是你們一言不合起了爭執。本宮與你們一同從長信宮出來,起初都還笑語盈盈的。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怎麼好好的就鬧起來?”
我眼見著劉娉要說話,忙趕在她前頭愧疚道:“回皇后,是嬪妾不好。聽了郭充衣幾句話,一時按捺不住便爭了幾句。都是嬪妾涵養不夠,嬪妾知錯了。”
蕭琮一挑眉毛道:“郭鳶說的什麼?”
他不問還罷,我啜泣道:“皇上別問了,終歸是嬪妾不好!”
嫣尋此時跪倒回道:“請皇上為婕妤做主!郭充衣當面頂撞婕妤,說是婕妤娘娘害死了韓昭儀!”
劉娉厲聲阻止道:“大膽奴婢,帝后尚未問及,你怎麼敢擅自回話!”
我越是見她失去往日鎮定,心中越是快意。此刻如何能讓她為郭鳶辯駁?登時不顧身子笨重跪倒在蕭琮面前,泫然道:“嬪妾德行難以服眾,皇上還是下旨責罰嬪妾吧!”
蕭琮親手扶了我起來,鐵青著臉對眾人道:“朕平日待你們寬厚,不是讓你們無事生非的!怎麼,韓昭儀的事情是朕說得還不夠清楚?”
第五十二章 隔江坐看桃花盡
我嚶嚶哭泣,拉扯著蕭琮的繡金龍紋衣袖道:“皇上別為了嬪妾怪罪他人,原是嬪妾不好,養虎為患猶不自知,怪不得她們背後議論:‘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嬪妾無顏再見皇上”
“不許胡說!”蕭琮呵斥道,一腳踹開郭鳶,“靜霜之事朕說過不許再提,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
郭鳶被猛然踹翻,一時六神無主,眼神直朝劉娉看去,劉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正要說話,雲意喘著氣撐著說道:“這些又算什麼?連寶婕妤肚裡的龍裔她都敢質疑,還有什麼是郭充衣不敢說的?”
蕭琮切齒道:“此話當真?”
雲意道:“嬪妾何曾對皇上說過謊話?”
蕭琮臉上的陰霾漸漸濃重,他還未出聲,郭鳶已經撐不住“哇”一聲哭出來,嘴裡胡亂說著“嬪妾知錯”。
媜兒嗤笑:“這可不必審了,自己已經招了。”
皇后輕輕拍打媜兒的手背,示意她不可妄言。我哭得更加隱忍,蕭琮疲憊道:“你胡鬧過多少次,朕都沒有責罰過。如今汙水又潑到婕妤身上來了,當真你是見不得她有孕。往日靜霜妄言,朕已經曉諭六宮不可無事生非。朕待你們寬厚,沒想到你們背地裡竟然如此陽奉陰違下手狠毒!”
雲意低聲道:“闔宮皆知寶婕妤胎像不穩,切忌憂慮多思。如今閒言碎語那麼多,什麼髒的臭的汙水都往婕妤身上潑”
蕭琮雙眸向我一掃,我只管半捂著肚子哀哀哭泣。
他臉上登時閃過心疼的神色,怒道:“賤人言語汙穢,又惡意推搡,樁樁件件針對寶婕妤,居心險惡。分明想置朕的孩兒於死地,朕如何能容你!”
劉娉見蕭琮動怒,料想郭鳶此罪不輕,忙道:“請皇上息怒!皇上是明君,如何能聽得一家之言?怎知道寶婕妤不是有心欺辱郭充衣?沈綵女向來與寶婕妤交好,她說的話怎麼信得?”
媜兒笑道:“淑媛說岔了,皇上剛金口封了沈芳儀,淑媛怎麼還滿口彩女綵女的?再說了,若是因為沈芳儀與姐姐交好就信不得,那淑媛與郭充衣歷來同出同進,淑媛的話又怎麼信得?”
我略有些愕然,媜兒與我向來如同水火,此時不落井下石我便阿彌陀佛,萬萬沒料到她會拔刀相助。她聲音清甜,說話有條有理,面饜上常帶三分笑,即便此時冒冒然插嘴也無人怪責。
皇后頷首道:“是了,裴充衣雖然年輕,這話卻說得在理。珍淑媛,你說是寶婕妤欺辱郭充衣,這又是怎麼回事?”
劉娉潸然淚下:“郭充衣性子浮躁,曾經為了維護韓昭儀與寶婕妤拌過幾句嘴,如今昭儀新喪,郭充衣悲慟難抑,適才與寶婕妤說話便提了幾句,也不是有心冒犯。誰知道寶婕妤遽然發難,怪罪郭充衣不說,也不知怎的好好的便自己摔了皇上皇后明鑑,汪寶林乃是寶婕妤表親,她總不可能作假,求皇上一問便知!”
汪若琴不意被劉娉推到風口浪尖,禁不住蕭琮發問,卻臉色難看支支吾吾不開口,我見慣了她趨炎附勢牆頭草的模樣,此時心中有底,故意哭出聲道:“姐姐,婉兒對不住你,沒曾想把姐姐也牽扯了進來,千錯萬錯都是婉兒不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