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揚起頭看向她:“臣妾沒看見,難道昭儀娘娘就看見了?”
韓昭儀秀容板起,冷然道:“寶婕妤,你不相信本宮說的話麼?也難怪,皇上寵你,你何曾將本宮放在眼裡?”
浣娘見韓昭儀語氣陰森,忙跪下磕頭道:“皇上,不是敏更衣推倒珍淑媛的,臣妾看的分明,不是的!”
蕭琮見她未語淚先流,滿是不耐道:“你哭什麼?既然你說看的分明,那你告訴朕,是誰動手推淑媛的?難不成她自己知道有孕,還故意往石子路上胡摔?”
浣娘張口結舌,吶吶的只說不出來,她也不傻,看見蕭琮抱著劉娉,劉娉此刻又爆出有了身孕,就算在場所有人都看見是韓昭儀與劉娉設下的圈套,只怕蕭琮也不會信。此刻便“是是”的凝滯了語言,說不出旁的話來。
蕭琮見她說不出來,只是一味的流淚,便扭過頭去再不看她。只凝視我道:“敏更衣恣意妄為也就罷了,怎的你出身大家也是如此?淑媛恭定謙和,人人與她交好,你們與她不諧,不來往也就是了,為何要如此殘害於她?你可知皇嗣有損,即便無意,也是抄家滅門之罪?”
我抬起頭來,他對我還是眷顧的,幾句話明面上是在斥責我,實際上還是為我著想。心中一暖,正想好好辯一辯,太醫李獻良與藥倌揹著藥箱急急趕到,蕭琮揮一揮手,抱琴便扶了劉娉坐下,李獻良把脈時周圍呼吸不聞,眾人皆不敢發出任何響動。
一時診罷,李獻良連連道喜,我心裡頓時一個咯噔,起先還想著若是韓靜霜與劉娉裝神弄鬼,我還有機會扳回局面。李獻良乃是皇后的御用御醫,他醫術精湛堪為國手,此刻他說劉娉有了身孕,便是不容置喙的事實了。
劉娉臉色微變,哎喲出聲,蕭琮緊張道:“淑媛,可是疼的厲害?”
珍淑媛弱不勝衣的躺在蕭琮懷裡,嚶嚀道:“嬪妾只是受了驚嚇,有些微微的腹痛。不礙事。”她又挽了蕭琮的手急切道:“敏更衣與寶婕妤素來待嬪妾極好,適才許是腳滑失手,必是無意的,還望皇上不要責罰!”
韓昭儀趁熱打鐵,扶住劉娉一旁胳膊問道:“淑媛,事關皇嗣,茲事體大,若有不適千萬不可撐著!”
珍淑媛喉頭聳動,似乎忍著哭意,哽咽道:“嬪妾並不敢以卑賤之軀讓皇上煩心!”蕭琮甚是動容,拉著她不住勸慰。
韓昭儀面有得色,美眸流轉,淡淡道:“佩鴛。”
佩鴛忙上前,韓昭儀道:“既然周御女說不出來,適才你也在場,你說,淑媛說了什麼,又是誰推倒她的?”
佩鴛面上有淚,此刻垂手恭敬回道:“奴婢不該欺瞞皇上娘娘:淑媛勸婕妤不要在此吵鬧擾了昭儀小憩,可是婕妤非說樂成殿附近有蛇,要內監們大張旗鼓的鬧起來。淑媛走近軟語求了幾句,敏更衣不但不依,還取笑淑媛靠一身媚骨侍奉皇上,說了好些不堪入耳的話!淑媛不忿,敏更衣便突然發難,將淑媛推倒了!”
我與浣娘幾乎同時出聲斥責道:“你胡說!”
第二十五章 懷璧其罪人多妒
韓昭儀眉頭擰成了一個結,又冷冷逼視雲意:“敏更衣公然推搡珍淑媛,戕害皇嗣。寶婕妤周御女就在身側,居然不加阻止——”
“皇上別怪婕妤,千錯萬錯都是嬪妾的錯!嬪妾領罪就是,與寶婕妤、周御女有何相干?”
雲意見蕭琮不加問訊便認定是她出手推倒劉娉,任憑韓靜霜信口雌黃,可見對她草率若此!已是氣的哽住,幾乎要哭出來,也不顧韓昭儀話未說完,徑直便一口認下了。
蕭琮沉著臉,我見他容顏鐵青,臉上越發有怒氣浮現,他惱我不要緊,若是惱雲意又該如何轉圜?兩人都是那樣倔強的性子,誰能從中周旋過來?
一思及此,我忙以首叩地,:“皇上聖裁,敏更衣雖不是大家閨秀,卻也知書達理,嫉惡如仇。況且淑媛有孕之事昭儀才剛說了,闔宮之中除昭儀外並無他人知情,更衣又怎會存有戕害皇嗣之心?這裡內監宮人眾多,就算更衣有心害淑媛,也不會蠢到當眾行兇!皇上乃是天下英主,還望皇上查明真相還敏更衣清白!”
韓昭儀冷笑道:“清白?何謂清白?既然珍淑媛宮裡的人你們信不過,當著皇上的面,本宮就挑一個你們宮裡自己的人來說清楚!”
她的目光在我身後一眾人身上穿梭,纖手一抬道:“周御女謹小慎微,她身邊的人想必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說假話,你,出來給皇上說清楚,剛才究竟發生了何事?”
她指著浣娘身後的珠兒,珠兒顫顫巍巍起身到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