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神色不悅,便下床來喚人服侍盥洗,又對蕭琮說:“臣妾一會兒要去長信宮給太后請安,不能伺候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蕭琮一手半支著頭側躺在床上,看著嫣尋為我梳頭盤髻,淡淡道:“朕知道,百善孝為先,誰為這個怪你呢。”
嫣尋細緻,將我腦後細碎的短髮一縷縷的用小爪笠夾住,再用黑緞似的長髮彎過去恰巧遮住,仔仔細細綰成了一個靈動的隨雲髻,又小心的將太皇太后賞賜的醉臥美人白玉簪插好。
蕭琮笑道:“有了這支簪,婉卿這一把黑髮可值萬金了。可惜朕討了幾次,皇祖母都捨不得給,現在反倒讓你得了便宜。”
我轉身看著他慵懶俊秀的臉龐,也笑著說道:“皇上不給賞賜,還眼紅著太皇太后的東西,喏,您要是想要,臣妾轉贈給您不就是了。”
蕭琮下床提拉上二龍戲珠皂色緞鞋,走到我身後,嫣尋忙退到兩步之後。蕭琮雙手搭在我肩上,微微俯了身在我耳畔說道:“轉贈?別說這支簪,就連你從頭到腳都是朕的,朕還紅什麼眼?昨夜也不知道是誰紅了眼在朕身上活蹦亂跳的”
他壞笑著在我肩頭捏了一把,極其親熱狎暱。
我紅著臉輕輕啐了一口,又囁嚅道:“臣妾失德,讓皇上昨夜為臣妾破了規矩”
“規矩?什麼規矩?”蕭琮愣神,我莞爾道:“皇上從來不在誰宮裡連續留宿的,難道皇上忘了前天夜裡聖駕也在慕華館麼?”
蕭琮眼神冷冽起來:“笑話!朕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哪有什麼規矩?別說兩夜,即便是一月,只要朕喜歡,誰敢說半個不字?”他眼珠一轉,問道:“莫非有人風言風語編排你的不是?”
我盈盈一福,似笑非笑道:“臣妾已經落下了邀寵媚上的壞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