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琮輕輕吻上我的臉頰,我耳畔一熱,惶然躲閃,遽然與他面對面吻個正著。蕭琮眼眸一暗,吻的力道更加纏綿,我被動的接受著他的需索,心裡卻彷徨不定,躲還是不躲?
今日已成騎虎之勢,我還可以躲嗎?
肌膚忽然一涼,寢袍被他漸次拉開,我心裡惶惑,微微用力一掙,肩頭輕薄的羅衫已經鬆鬆的滑落了半邊,露出月白蘇繡廣玉蘭抹胸。半個肩膀和大片的背部肌膚暴露在空氣裡,驟然顯出瑩澤雪亮的白來。
我實在難以投入,卻又拒絕不得,蕭琮見我揪著寢衣兩邊不鬆手,啞然失笑,輕輕的在我擰緊的手指上印下一個吻,又沿著鎖骨向後背細細密密的吻了過去。突然,他頓住嘴唇的遊弋,用手指撫著一處肌膚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胎記?”
我透過旁邊擺放的錦春繡花鏡屏折射出的影像看到他所指之處正是那片火紅印記所在,便拉起寢衣,側過頭去說道:“是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臣妾只記得大病一場之後就有了。”
蕭琮顯然對眼前的火焰狀胎記很有興趣,一手又將我的寢袍拉了下去,興趣盎然撫摩那塊紅印道:“婉兒肌膚白皙瑩亮不在珍淑媛之下,又有這等天賜胎記,紅白相襯,倒是香豔的很。”
第十三章 脈脈遺芳媚寢情
蕭琮的氣息越來越重,他緊緊貼在我背後,漸漸已有蓬髮之意。我窘的不知如何是好,顧左右而言他道:“臣妾為皇上奉茶。”
他卻不許我起身,手從背後伸出來,在我周身探尋。我漲紅了臉道:“皇上,臣妾尚未沐浴焚香,況且是白天”
蕭琮左手環著我,右手食指輕輕按在我嘴唇上,在我耳畔噓道:“卿卿勿言,莫負良期。”
鮫紗帷帳委落在地,蕭琮的赭色金絲九龍緞袍在窸窸窣窣中滑到地上,滿室芬芳清遠的蘇合香讓人沉醉。他緊緊擁著我,並不給我半點思考和躲避的餘地。我下意識的推搡著他,卻隨著他連綿不斷的摸索碾壓,逐漸有著些許的意醉神迷,那帶著暈眩的感覺讓我微微顫抖,他溫柔而又熱烈的動作,使我在剎那的疼痛之後陷入迷墮。
四下裡寂寂,我的頭剛好頂在白玉雕龍枕上,每每蕭琮動作時,百會一帶就覺得硌的難受,我努力在他的壓制下移動身子避開玉枕,卻引起他更激烈的爆發。帶著兩人的呻吟與喘息,偶爾有汗滴滑落在身上,激起一陣戰慄。
多子葡萄別針上凸起的紫水晶隔著錦緞清晰可辨,隨著蕭琮的反覆衝撞在我腦後若即若離,我在意亂情迷中舒展兩手將它撥開,蕭琮的眼眸黑的發藍,我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他見我怔怔看著他,略有些停滯,啞聲道:“這種時候,你喜歡看著?”
我驟然反應過來,忙歪著頭朝外面,臉頰紅的似火。他將頭埋進我的脖頸,細細噬齧那片柔嫩肌膚道:“卿卿體態如雲似棉,朕真想”
我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往臉上湧去,這就是嫣尋提過的閨房密語麼?即便我在那一世也從未與人歡愛,現在反而藉著裴婉的身體聽到這樣變相讚美的私密話,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尷尬?
蕭琮身材頎長結實,一點也不像養尊處優的廢物皇帝,我雖然從未見過他騎馬射箭,想必操練起來也不會差。畢竟他六七歲登基,在太后的垂簾聽政和朝臣藩王的虎視眈眈下,歷經十幾年沉浮磨練才有今日,若是不能文武兼治,只怕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被廢黜。
此時他像只不知饜足的梟獸,一味攻城略地。起先我還能聽到窗外淅瀝雨聲,到後來如同墜入迷夢的幻境裡,只管與他十指緊握、蜜意交纏,哪裡還能留意到外面的世界是陰是晴、是夜是晝
我醒來時,蕭琮還在身邊。
外殿和廊下已經燃起了宮燈,寢殿裡不知何時也點了兩盞青紗明燈,暖暖的光透過薄薄的紗櫥,點綴出滿屋的光影疏離,晦暗不明。
第一次見到蕭琮是在晉懷寺外,那個混亂的場景讓我並沒有心思多看他一眼,而他卻在那一次接觸之後改變了雲意和我的命運。我不禁有些悵然,究竟是應該怪他,還是怪這叵測的命運?
原本不是這樣的,我設想的平淡度日不是這樣被禁錮在宮殿裡,我希冀的是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快樂到老,那麼即便我不能回去,也不至於費心傷神。可是現在隨波追流發展成了這樣,我成了蕭琮的妃子,還與他有了夫妻之實,我現在應該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我心中感概,思緒激盪難平,不由藉著光影細細看他。
他有著高挺的鼻樑,悠長的睫毛,眉眼間自有一股男兒的英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