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穿那麼厚的衣服,即使她有法術維持冰肌玉骨,可還是熱得難受。
小娟與小曲聽了吩咐卻不敢上前,面面相覷。白漪奇怪,問:“怎麼了?”
小娟大著膽子道:“來福媽媽吩咐過了,大奶奶的喜服得到睡覺前才能脫,否則不吉利的。”
白漪根本就不在乎這段婚姻,本來就動機不純,滿不在乎地道:“那我這就要睡覺了,你們準備水吧。”
說完也不管她們怎麼驚惶失色,自己動手寬衣解帶,一點不理會小娟的意思其實是要等洪大公子回來睡覺前才可以脫。
小娟見此,忙給小曲一個顏色,小曲會意,立刻去找來福婆。可等來福婆來的時候,白漪脫得早只剩了一件紅綾小襖,紅綾灑金襯裙,滿頭的烏髮也全披了下來。
來福婆一看慌了,忙跪下道:“奶奶,原是小的說得不清楚,奶奶這樣子,要叫太太見了,來福婆的差使就得丟了啦。還請奶奶高抬貴手,穿上這些衣服吧,小的不才,替奶奶梳頭可好?”。
白漪看著來福婆,見她滿臉大汗,心下不忍,可是要真依了她的話,就得換成是她白漪滿頭大汗,她們就能那麼忍心?所以人就不能心軟。
當下一個轉身,淡淡地道:“天不早了,洪公子也該是去去就回的,我不穿那些勞什子了,你吩咐外面抬水進來吧。”
來福婆只是不應,連連磕頭。白漪被她拜得難受,很不適應,只得撂下重話:“來福婆你這是準備用這種辦法逼我就範了?起來說話”
來福婆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小小姑娘會這麼厲害,嚇得冷汗頂著熱汗亂流,再要不起來,那就真的是新奶奶嘴裡逼她的意思了。
當下哪裡敢違抗,畢竟一個是主,一個是僕,,爭執起來怎麼都是自己不對,好漢不吃眼前虧。忙出去叫水。
差點穿幫
白漪看著她出去,冷笑一聲,坐到梳妝檯前,叫小娟取過蠟燭,準備卸裝,衝著黃黃的銅鏡裡一看,大大地嚇了一跳,什麼,原來自己是這種形象?都可以跟儺戲裡的面具比高下了。
也難怪,這種水平的喜娘能化出什麼妝來,也怪自己當時被擺弄得昏昏欲睡,才沒留意自己究竟是被弄成什麼樣子,怪不得洪公子看見一臉厭惡,若是半夜看見,真會被當鬼。
洗臉洗頭洗澡,完了後渾身輕鬆,從架子上取了本書,靠在湘妃榻上看書,這書正是《黃帝內經》,白漪雖然可以倒背,但看著清清楚楚的字還是能悟到什麼。
只是覺得這本《黃帝內經》的內容與自己熟讀的差不多,可是其中有好些個句子有些少差別,心裡一驚,仔細對比著閱讀。
旁邊小娟小曲輪流打著扇子,兩人都在想,新奶奶雖然潑辣,但水平還是很好的,居然還能看書識字。
最怪的是新奶奶不肯喝茶,說喝了會睡不著覺,讓她們取來新鮮薄荷葉子,和著蜂蜜泡水。小曲偷偷照著方子給自己泡了一點,果然好喝,佩服不已。
新奶奶還沒來時,大家都已經在議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壯,官宦世家小姐的吃穿用度肯定要比商賈世家講究好多,果然如此。。
一會兒,又有兩個丫鬟給派過來伺候,分別叫小菊和小吉,各自給白漪行了禮後,靜靜退出,在門外候著。
白漪不習慣這麼被人伺候,便吩咐她們回去睡覺,明天早上代替小娟小曲。兩人沒想到有這等好事,歡天喜地去了。
看了好久,洪公子還沒過來,白漪見小娟打了個哈欠,不由奇怪,問道:“公子呢?什麼時間了?”
小娟忙道:“大爺正在書房與朋友歡飲,說是晚點才過來,剛剛三更敲過,不早了。”
白漪“唔”了一聲,不在其意,自己也一向晚睡得很。忽然想到一件很要緊的事,忙問:“你們大爺叫什麼?”昨晚千慮一失,居然會忘記問阿柔新郎官的名字。
老孃怒了
小娟一聽差點手中扇子落地,新娘居然不知道新郎叫什麼,但見問還是隻得道:“大爺叫洪鳳生,因為老太太名字裡有個鳳,太太名字裡有個生。大爺自己給自己起的表字是風起。”。
白漪聽了覺得滿滑稽的。是不是洪家是母系氏族,那麼尊重女性的。
更鼓再次響起的時候;白漪聽到了;心裡還想了一下;哦;原來打更是這兩種聲音結合在一起的。
但隨即一想,不對啊,四更都差不多第二天凌晨了吧,那這個洪鳳生大爺怎麼還不來?可不知為什麼,白漪卻是一點都不難過,還有鬆了口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