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裡到底微微還是有點失望,也不知是不是覺得阿柔也是個俗人。
“阿柔,如果你願意,這樣也好,太爺是最高興聽你這麼說的。不過你總歸是新媳婦,很多規矩不知道,大宅不比這兒人口簡單,方方面面要照顧的事情很多。我給你一個建議,不如我回去就請娘掛了這個當家的位置,有什麼大的擔子,她先擔著,你只是幫忙,這樣你也不會因為上手太快,忙中出錯。”。
白漪沒有走出碧紗櫥,見洪鳳生起身過來,像是要進來的樣子,忙一蹦下床,拖了鞋子鑽出來,笑道:“大雨過後沒想到月亮一下就這麼亮,我想去看看月下荷塘,你去嗎?反正只是在家裡,你不跟來也沒事,可是我提哪一盞燈比較好呢?”。
洪鳳生再次吃驚,怎麼剛剛在大雨裡瘋回來,現在又想夜半逛荷塘了呢?難道是北地的女子比南方的潑辣嗎?
隨即就又釋然,道:“是了,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這幾天荷花開得最好,等我們幾天大宅住下來,再來也不知什麼時候,荷花早變成留得殘荷聽雨聲了,還是你想得周到。我看也不要提太亮的燈,今天的月亮就很好。要不,我們這就走?”。
清冽荷香
白漪幾乎是蹦跳著出去,還把洪鳳生甩在後面,什麼燈不燈的,月色那麼好,要什麼勞什子燈啊?
其實要不是有洪鳳生跟著,白漪最想的是翻過後窗跳出去,走幾步就是荷塘了。
不過也只能想想而已,一邊走一邊道:“你這個主意挺好的,風起,只是你那麼聰明周密的腦子,怎麼就不想著去幫太爺的忙?洪家別人我還沒見過,這個太爺卻是最有趣的,與他鬥心眼真是好玩。”。
洪鳳生大步跟上,月色下,見阿柔靈動跳躍如小精靈,與起初給他的全不相同,這真是一個迷一樣的女子,有著多面的性格,這幾天下來,怎麼看都看不夠,也不知她還會帶來什麼驚喜。
“跟太爺鬥心眼,我是從小鬥到大的,但誰是這個老狐狸的對手啊。本來你我聯手的話,或許還有點作為,只是你又想順著太爺的意替他當家了。”。
白漪笑道:“太爺太瞭解你,以為你是一定不肯讓我當家的,可是我們今天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偏偏答應了他,然後出其不意提出要求與他交換,他只有跟我們談條件了,風起,你既然與太爺鬥了那麼多年,一定最知道他最寶貝的是什麼,我們就那這個入手與他談。他如果不捨得,哈哈,他就不得不開出讓我們滿意的條件來安撫我們,這下太爺想明白了就會鬱悶至內傷了。”
洪鳳生也是個年輕好玩的,一聽阿柔的話,也來了興致,笑道:“太爺最喜歡的自然是銀子,不過問他要銀子就太□裸了點。其他寶貝都是我想要就要來的,包括閻立本的真跡。所以難道就問大爺要多少多少銀子嗎?這好像有點說不出口。”。
雨後的月夜空氣清新,連白漪這麼個不知風花雪月的小狐狸精都覺得心曠神怡。坐在荷塘邊的石凳上,只要一說話,滿嘴就都是清冽的荷香,沁人心脾。
白漪忍不住靜靜坐在那兒,閉目深吸,話都懶得說。
血脈相連
洪鳳生把燈擱到石桌上,看著月色下的娘子一臉陶醉的樣子,心想還好還好,阿柔的本質還是個風雅之人,只是眼下還年輕貪玩了點,所以才會願意攬下當家的差使,等幾天後吃了苦頭,必定就回心轉意。
現在她要玩就陪著她一起玩吧,不過話說回來,跟她一起玩,真是能玩出一些別緻的花頭來。白漪忽然道:“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洪鳳生欣喜,立刻就是“好”字出口,但隨即就又跟了一句:“不要唱那天路上唱過的。”
“為什麼?可是我只會那麼一首歌。”。
洪鳳生聽了嘆氣,她只會一首歌,可那還是唱給別人的,只得道:“我給你彈琴聽吧,我不要你唱那首歌,你唱的時候會想起別人。”。
白漪“噢”了一下,不管他,自管自唱,難道洪鳳生還能捂住她的嘴巴不成?沒想到,才幾句,洪鳳生就走上前一手攬住她的肩膀,一手捂住她的嘴,悶悶地道:“阿柔,你想傷透我的心嗎?”
白漪掙扎一下,沒掙開,洪鳳生的手反而攬得更緊,白漪毫不猶豫就張嘴咬住洪鳳生的手掌,這本就是她的本能反應。
洪鳳生吃痛,輕呼一聲鬆開手,拿到燈光下一看,居然滿掌的鮮血淋漓。白漪扭頭賭氣地看戰果,一看之下驚住了,怎麼就那麼輕輕一咬,洪鳳生就能出那麼多血?
不由心虛,起身托起洪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