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相貌皆是上上等的,日後一旦成寵,也就等於他們的錦繡前程。
見沐清漓已經坐好,手下自有宮女謹慎端茶獻上,而椒房殿的掌事太監與掌事宮女則率先恭敬下拜,口頭請安道:“奴才椒房殿掌事太監劉三喜給沐容華請安,願沐容華吉祥。”“
奴婢椒房殿掌事宮女韓應秋給沐容華請安,沐容華如意吉祥。”
因身下之人都是跪著的,沐清漓並沒有細看身下之人容貌,卻哪裡知道耳中竟然忽然響起故人的聲音與名字,心中一震,再看那個自稱自己為韓應秋的三十出頭女子,那身段不是故人又是何人!
抱琴與幽竹也是面色微變,卻是都忍住了沒有言語。沐清漓斂神屏息,端莊尊貴:“起身吧。”
兩人聞言趕忙下拜謝恩,因沐清漓現如今只是正四品嬪位在大鄢國是不能稱呼娘娘的,卻又高於六品故而兩人齊聲道:“謝主子。”
兩人拜畢,又領著餘下十來個宮人參拜,沐清漓接過抱琴為自己遞上來的木蘭瓷釉茶盅飲了兩口,見堂下之人皆都沒有任何生息,方才緩緩開口道:
“日後,你們就算是我的人了,我自來也是極講分寸的,妥帖的我從來不薄,倘若”忽而停下的言語,不用說明反倒更具震懾,音色裡隨即又加了幾分冰寒言道:
“在宮裡頭做奴才,最忌諱的是什麼你們定是比我清楚,腦袋能不能安穩,富貴能不能得享那都是要自己掂量的。不知道我這樣說的可有道理?”
立在底下的眾人聽此言語無不面色凜然,恭敬萬分:“奴才們必當是要忠心耿耿侍奉主子的。”
她現如今已經不是往昔的皇后了,在這後宮之中她雖有品階,但想要壓下自己身下的宮人不這山望著那山高卻是不似以前那般輕鬆,稍有不慎,她也有可能就毀在這些個下面人的手中。
“抱琴。”不用沐清漓說話,抱琴自然是心領神會,與幽竹一起將容夫人為她們備下的錢財拿了分發了下去。
“全當是見面禮了。”說完,放下杯盞淺笑,那一張傾城容顏中更是瀰漫著一份說不出的秀色,讓觀者無不為這樣的姿容所動容。好一個沐容華,當真應了三國魏曹植《雜詩》之四中的那一句:“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這樣的人兒若是還不能得寵後宮,那還有誰人能夠?
作者有話要說: 皇上說:觀書者,留下言論才是道理
☆、紛掙暗湧
接好賞錢的宮人,個個面上都帶著歡喜,恭敬行禮,退了下去。沐清漓知道,自己這一次已經將他們壓了下去。
見眾人漸行漸遠,沐清漓彷彿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自然而然地喚了一聲:“掌事宮女留下,本嬪有話要問。”
韓應秋聞聲止步道了聲:“是”
沐清漓示意幽竹去門外廊上看守,在抱琴的攙扶下,進了逸軒堂的後堂,後堂以花梨木浮雕鏤空花卉拱圓門隔斷,雕翠竹與並蒂蓮碧紗櫥之後分別是正次三間,佈置得十分雅緻。沐清漓坐在足有一面牆大小的雕花圓窗下的貴妃榻上,此時才面有傷色。
望著那個立在自己身前眼窩已經含淚的故人,滿腔情緒卻也只化為了一句:“過的可還好。”
韓應秋聽了這話,哪裡還能自持,撲通跪在了地面上,眼淚早已經是止不住的掉:“娘娘,果真是皇后娘娘,奴婢並不是瘋了,娘娘竟是還記得我的。”
“快些起身。”沐清漓搭手去扶。
“應秋姑姑,這裡比不得以前了,切莫太過傷懷,小心才是。”抱琴怕自家主子身子在身有失,趕忙上前一步攙過喜極而泣的韓應秋勸慰,只是自己心中卻也不是滋味。
應秋本就是一個謹慎明白的人,前皇后改了名諱以嬪妃身份入宮,做當今皇上的內眷,這其中種種她雖不知,可這其中厲害她卻是一清二楚,抱琴這般一說,她也是立時強自忍耐道:
“糊塗了,奴婢是糊塗了,能再見著娘娘應是喜慶的事情,如今竟然哭成這樣,可見是糊塗了。”說著趕忙拭淚不提。
沐清漓也是感概萬千,卻也深感欣慰:“應秋,能再見著你們,我也是心中歡喜,只現如今天下已變,你只記得再沒有什麼皇后娘娘了,我是容芷,是正四品沐容華,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主子,不管是什麼,您都是奴婢的主子。”這一句雖簡單卻也足夠沐清漓心中溫暖,她當年沒白疼惜了手下的人。現如今,她是最缺少對她忠心的人,這一偶遇,卻恰恰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新的再好,終不如往昔自己看著過來的。
“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