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回來。這天下從不曾有誰給,只有我搶!
“咳咳”由於氣血的翻騰,胸中炙氣上湧,在寂靜的大殿中即便是輕微的咳嗽也變得異常的清亮。
“太后,明日朝堂之上還有要事,若是怕是不好,日後,時日還尚多。”烏氏翎蘭,當今聖母皇太后身邊最得寵的近身婢女芙荷。
身著淡綠色的宮裝,裙裾上繡著金黃的促團菊花,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一頭青絲被綰成如意髻,髮髻間插了幾支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行為舉止,衣著裝點自是與其她宮女迥然不同。
見那跪於地面之上的帝王楚起的俊眉,以及壓抑的輕咳她沒有辦法不出言。話雖說的清雅軟綿,然也以成功的達到了自己出言的初衷。
烏氏翎蘭望了一眼身前的丫頭,復又看向了那個臉色已然蒼白的皇帝,心下之氣也消了一些,她知道,只要他還想要活著,還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在,他就會是她手中最好的武器,有牽掛是嗎?她不怕他有牽掛就怕他無牽無掛!
今天之所以這樣做,也不過就是為了警告,警告他要永遠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他沒有資格背叛她:“孫德海。”
“奴才在,奴才在!”
“時候不早了,哀家沒有那些個多餘的精力在這裡和你這個下賤的種子置氣,你若是不能好生伺候皇帝,哀家隨時可以把你打發了,答應過哀家的事情,那就要認真仔細了的去做,如若不然,別怪哀家不識人,更不念即什麼允諾,要誰的性命,毀點東西並不是難為之事。”
“奴才謹記,奴才定當謹記!”即便知道這話分明是衝著另一個人說的,可他還是要應承,還是要賠笑,這就是皇宮,在一個金色的世界裡必須要守著的規矩。
“謹記最好,擺駕,回宮。”
語落自是唯有衣角裙邊和滿頭珠翠首飾發出輕微的唏娑碰撞的聲音,跟隨在身後的內侍宮女皆是默默無聲,大氣不聞規矩掌燈離去不提。
前腳恭敬送走了太后,孫德海已經連滾帶爬的來到了那個呼吸紊亂的男人面前,見此光景,怎還會不知是發生了什麼:“皇上!”
他是心中驚慌,然,椒磬殿中的宮人們卻還都恭敬的跪送著那個帶來一切災難的女人,幾乎是惱怒的對著那些跪在那裡不動聲色的宮人嚷道:“還杵在那做什麼!趕緊開啟所有的門窗!”
說完便是第一個爬起,目光焦躁的找尋著那隻隱藏著不安情愫的蠟燭,果然,只是轉過三尺外的紫檀座掐絲琺琅獸耳爐便見五連珠圓形羊角宮燈上插著一個顏色幽藍比其他宮燭都要細小一輪的蠟燭。
二話不說,一口將其吹滅拔下,而後便要去取放於皇帝御用內室的救命東西,祁銘琰只看他動作便以知道他要幹什麼:
“孫德海,不用,沒那麼不禁折騰。”隨著椒磬殿門窗的開啟,室內那些不停攪擾著他血脈的氣體已經在開始淡去,當很多東西漸漸成為習慣的時候,都會變得沒那麼可怕,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忍受的,尊嚴都可以踩在腳下,何況這等讓他覺得自己是活人的疼痛。
“皇上?!”
“別吵,很煩。”緩緩起身,並不理會任何人,獨身行向了椒磬殿西室那燈火通明的御書房。那個人至少現在絕對不會真的讓他死,若是真的想要教訓他,那他今晚就不會是在這裡了。
烏雅翎蘭你要知道在你決定不殺朕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你要死在朕的手中,在你決定要利用朕的時候,就已經葬送了你的全部。那個因為失去所愛而再次放棄爭奪的祁銘琰已經死了,現在的祁銘琰再一次願意為一個人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交易,他當然還記得那比所謂的交易,那是就發生在月餘前的事情啊:
“太后,已經到極限了,再這樣下去,慶王怕是就要”太后最寵愛的宮女芙荷焦急的勸阻著,她怎麼能真的看著那個人死,不行,她做不到,做不到
如手臂般粗細的一排暗紋宮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彰顯著獨屬於皇家的氣度。只是,眾多宮燭中卻偏巧一眼便能被一隻獨特的蠟燭吸引。
之所以叫蠟燭,那是因為它並不符合宮廷蠟燭的標準,那方蠟燭要比一般宮燭略小;吸引人,則是因為,它呈現著詭異幽藍的色澤,而那燃出的香味更是與其他宮燭大為不同。
不停搖曳的燈火撕扯著這一方陰暗的地下儲物室,這裡是單門為一個人而設,那便是本應該尊貴的一方王爺,十五歲被封親王的慶王——祁銘琰;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