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裡看見他,於是給他食物。大概只是想看看他又多麼堅持,或者是因為那無聊的同情心。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我,畢竟我多是做一些檢查活口,然後補刀子的事。滅門時雖然也在。可是,我做人很低調,他也未必可以記住那時的每一個人。
我做了些疏通,過了些日子他離開了黑牢,開始了做打打雜的活。
後來呢?
後來,一些被滅的家族的餘黨集合起來準備反撲。傑德羅要開始肅清。
於是我把少年叫了出來,給了他一筆錢。
“離開這裡。放棄報仇。不要再回來了。”
“我憑什麼聽你的。”少年瞪大著眼睛望著我。
“你知道我是誰吧。”我敲敲桌子,“滅門的那天。”我站在傑德羅的後面,看著滿臉淚痕的他。
我支著下巴看他,他握緊拳頭低聲道:“我明白了。”
肅清很成功,餘黨大部分都被消滅,剩下的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少年在準備離開的前一天,因為不願意合作,被一部分餘黨凌 辱。
后街因為很亂,所以我在裡面找到他花了很長的時間。聽說,原先的計劃是讓他牽制住我,然後一堆人埋伏刺殺,我當然不認為他們殺得死我。可是即使如此,少年卻依舊不願。
“為什麼呢?我們好像也沒什麼交情吧。如果只是感激那幾頓飯的話,根本犯不著啊,畢竟滅門也有我的份不是嗎?”
所以,究竟是為什麼呢?
我得不到答案,因為他已經死了。
好人是不長命的。
“咳咳咳”我蹲下。手腳並用往前爬去。戰鬥的聲音似乎離得很近了。拐過一個彎,戰場就這樣展現在眼前。可是又瞬間變換為另一個片風景。
序
看過的這裡都可以跳過了,跳到27章好了
序
一七三二年十一月,貴族聯合黑手黨共同抵抗教會,這是介於先前教會對於反宗教人士的肅清,另一方或者說另兩方開始的激烈的反撲,歷時整整一年。
表面上雖然還維持的虛假的友好,背後捅刀子的事卻一點都不少。作為教會養的狗,連有著殺人娃娃之稱的辛諾瑞那也開始頻繁的帶傷回來,足可見其之下的波濤洶湧。
明爭暗鬥使得雙方的人才都大量的損失,一七三三年十二月三方聯合舉行會議進行和解。
三方會議表面上看起來只是一場盛大的宴會,然而在宴會的頂層,三方的首腦們將會激烈的爭奪著更多的勢力同時打壓對方,企圖再次將社會壓回為虛假的和平。
但會議並沒有平靜的結束,不單單是黑手黨們的突然發難,教會下層的殺手也在這一天興起叛變,殺戮席捲了包括下面宴會場在內的整個區域,最後倖存下來的人不足十之一二。
同時,原先為教會和貴族們聯合儲存著的代表著世界基石的三塊原石,一塊被黑手黨奪走,兩塊下落不明。
一 宴會
一 宴會
十二月的空氣裡有著一種沉澱的辣味,讓不經意呼吸的過多的人,胸口沙沙的疼。十三歲的傑德羅靠在大廳的一角,凝視這個世界上最糜爛的繁華。
大理石的地磚,包裹著金漆的欄杆,銀質的餐具,巨大的水晶吊燈從天花板上鋪垂下來,光華明媚到讓人無法直視。
貴婦們搖著精緻的扇子談笑,或者揚起她們高貴的頭顱,對著大獻殷勤的人不屑一顧。男士們相互交談,只是在這三言兩語間就送出了自己的妻子或者兒女來謀求更多的利益。
少年輕輕扯起嘴角,說不定自己也會在這三言兩語之間就當作物品贈送出去,不是長子而只是一個私生子的自己即使是男孩子,也終究逃不過的命運,黑手黨家百年不變的潛規定。
若是將那層光鮮的外殼剝掉,那麼剩下的還會是什麼呢。如此惡意的懷想著。
只是當巨大殺戮來臨,鮮血將大理石的地磚染成鮮豔的紅色,銀質的餐具掉落在地上被踐踏進血肉裡。水晶吊燈也會打碎。傑德羅才發現沒有什麼兩樣,這些披著華麗外袍,前一刻還在巧笑的與那些曾在骯髒溝渠裡為了溫飽而艱難求生的,沒有什麼兩樣。
一樣的骯髒,一樣的卑微,一樣的渺小,一樣的脆弱。
隨手拿了把銀刀,傑德羅知道這種只適合切切牛排蛋糕的東西根本不足以來護衛自己的生命,但畢竟聊勝以無,握在手裡還是有些實感的,哪怕只是心理上的安慰。
當那個拿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