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拂日平靜道:“拂日之典並不多見,由此想到若木者並不奇怪。”
“她對你頗為賞識。”杜青棠意興闌珊的坐回案前,“聽說,這位貴主在居德坊裡購進了一所宅子,裡面住了一個從前在教坊裡的翩翩美少年,名叫穆望子。自住進去後,深居簡出,猶如外室,貴主不時也會親自過去一趟,長安坊間私下裡都議論,說這位貴主雖然美貌,卻大有平津之風——”
“貴主私闈,非君子所言。”杜拂日淡淡道。
杜青棠擺了擺手:“我現在沒心情說笑是這樣的,那叫穆望子的少年郎身份有些特別,我這麼說吧,他與豐淳小兒逼迫我及杜氏的原因有關,原本當年文華太后之事,宮裡若有意若無意都是瞞著貴主的,但她既然出面庇護起了穆望子,總能夠聽到些訊息,知道當初郭氏族沒,是我一力主張!所以,她這般賞識你,未必打什麼好主意。”
杜拂日不由失笑:“叔父以為我會因一首答詩動了追逐名利之心?”
驟雨初晴兀隱雷,曲欄杆外光復回;趁有餘輝不惜力,折若木兮應徘徊——單看詩句字意,儼然是在說昨日那場大雨驟然而來,晴後半天兀自雷聲滾滾,實際上卻也是在暗喻杜氏如今的情形:
憲宗皇帝時候,使杜青棠為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軍權政務,皆委其手,信任無比,那時候城南杜氏是何等的榮耀輝煌?然而憲宗皇帝一死,繼任的豐淳便急不可待的奪去杜青棠身上除了玢國公外所有頭銜職位,又對朝中杜氏出身的官吏、親近的姻親頻頻打壓,可不恰如驟雨之來?
所謂初晴,便是指杜青棠辭相、朝中杜氏差不多都請退後,豐淳看似對杜家不再追究,然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