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還有兩代祚享,尚有時辰然而從上往下,元秀的目光頓在了第四個李子上,但見上下左右的李子皆帶果柄,惟此無,其意不言可知!
第二百十章 二九先成實
“二九先成實是什麼意思?”元秀刷的收起素絹,她沒有還給長生子,而是收進了自己的袖中,長生子也不阻攔,淡淡道:“這讖語簡單之極,貴主想來生而順遂,從未扶乩求問、怕是連籤也不曾求過一支吧?”
元秀沉聲道:“不錯!你既然將此畫給本宮過目,又何必吝嗇一句頌詞?”
“二九即二百九十載,自武德元年至今已有二百八十餘年”長生子似笑非笑道,“貴主要貧道為你算清楚麼?”
“不必了!”元秀從袖中抽出素絹,厭惡的丟了回去,“胡言亂語!誰會信這種東西?”
“貴主若是不信,方才為何對著讖語思索如此之久?這第二象,可是太宗年間,師祖推算後,到如今早已發生貴主沒有問何為陰盛陽先竭,想必也該明白讖語究竟準不準吧?”長生子悠悠說道,“這兩象圖,乃是師祖傳下,貧道的要求也不過分,畢竟此圖出自貧道師祖之手,如今貧道也不是要拿回來,甚至連原物也不敢求一睹之福,只求知曉第九、第十為何景,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吧?”
元秀咬著唇,忽然道:“這就是當初外祖父答應之事?”
長生子一怔,元秀盯著他,道:“本宮聽說,你當年曾為郭家座上賓,併為本宮的母后與薛姨母之事有所為,外祖父為此對你極為感激你當時向外祖父提出的條件,可是閱此圖?只是只是未能如願郭家族沒之事——你在其中有份?!”
“貴主很是聰慧,一下子就想到了郭家。”長生子靜靜看著她,神態悲憫,猶如已然得道、不日飛仙的真人,說的話卻依舊與紅塵牽纏難斷,“推。背。圖收於深宮,莫說外人,即使如貴主這樣身份,也是隻聞其名而不見其面,貧道下山又太遲,錯過了醉心修道的懷宗皇帝,其時的憲宗皇帝雄心勃勃,意欲振興夢唐,而貧道因看過第二象的讖語並圖,卻是早知天意,憲宗皇帝處無從下手,自然只能將目標轉向了郭家。”他慢悠悠的說道,“不過郭家嘖!太讓貧道失望了!”
說話之間,他目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失望!
元秀輕輕蹙了蹙眉,不解道:“此圖收在深宮,本宮乃是憲宗唯一嫡出之女,今上胞妹,身份尊貴,亦是從未見過,那時候,本宮的母后固然還在世,但這等重器,歷來都是聖人親自收藏”她猛然想到了一件極為可怕之事,脫口道,“你用幫助本宮五哥登上太子之位並薛姨母婚姻之事,交換母后去偷窺此圖?”
她喃喃道,“母后難產而死,是你”
長生子靜靜聽著,一直等她猜測到此處才搖了搖頭:“貴主說錯了,貧道雖然很想知道九、十兩象之景,但因所修道法,還不至於行這等惡事,貧道之所以找上郭家,不是看中了貴主之母貴為皇后,而是貴主想必該知道,郭家在本朝大興是因何事吧?”
郭家與王家同為太原望族,底蘊不及王家豐厚不說,在本朝初年時也是遠不及王家出名的,郭家大興,卻是在安史之亂之中,郭子儀起兵護唐,這才漸漸踏入了關中豪門之列。這一點關中故老都是口口相傳,元秀更無理由不知。
“安史之亂中玄宗皇帝為避亂兵駕幸蜀地,隨身攜帶之物中,這卷推。背。圖既不笨重又十分重要,自然也會帶上,因此才未落入亂兵之手。”長生子緩緩道,“其後帝駕回長安,因李輔國勸說太子在靈州繼位,遙尊玄宗為太上皇,這便是肅宗皇帝,肅宗皇帝極為寵信郭氏,郭氏一族對皇室拱衛護送甚多——貧道想,這天下最有可能見過推。背。圖的人中,郭老令公應該算一個,此圖如此神妙,所見者,豈有不對後世子孫透露些許的道理?”
元秀忍不住問:“這兩象圖難道就是郭家傳出來的?”
長生子搖了搖頭:“這些讖語、頌詞,乃是家師傳下,至於家師是否傳自師祖,卻不清楚了。”
說了這會的話,長生子的神情逐漸越發的平靜下來,元秀沉默了片刻,道:“你設下計謀將本宮與侍衛擄來,就是為了一睹推。背。圖?難道你認為本宮知道此圖在何處?或者見過此圖?”
“憲宗皇帝與懷宗皇帝大不相同,懷宗皇帝不喜政事,迷戀丹術,一心尋求長生不老之道,也因此王太清越發得以大權在握,是以憲宗皇帝繼位後,剷除王太清,又誅殺曲平之,坊間私下便有議論,說懷宗皇帝昏庸,遠不及其子英明果敢。”長生子忽然說起了先帝們,“貴主以為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