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鐵了心要包庇她所疼愛的侄子,加上崔南風所犯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豐淳與瓊王之間已經有了心結,因任秋一案與齊王也存了心病,徐王尚且年少憲宗皇帝還活著的這些皇子裡面,總不能全部都得罪了吧?
元秀感到有點為難了。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投的太妃的緣分。”雲州公主把果盤搬到面前來,揀了冰水裡泡著的荔枝一面剝著一面告訴元秀道,“聽說先帝還在的時候,這崔南風才出生不久,偶然被太妃看見了一下子就喜歡上了,比二哥小時候還要得寵些,若不是為了崔太妃的緣故,他啊在崔家可還沒有現在這等樣子,尤其是與他堂兄崔南燻比起來!”
元秀看了看她,抿嘴笑道:“對了,八姐的駙馬是不是還沒定?你提了兩回崔南燻,這個人你看怎麼樣?”
“我聽人說他是博陵崔家這一代最出色的郎君,崔太妃也很重視他,不過究竟不如崔南風親近。”雲州道,“八姐從前不是特特召他見了之後,因他與盧家二十五娘似乎有過婚約又不要他了嗎?難道她私下裡告訴了九姐什麼?”
雲州公主好奇的問道,“不過八姐最近總是愁眉不展,我上回遇見隨口問了一句,她卻另外尋了藉口敷衍了事說起來這一個月都沒見她要五嫂召人進宮了。”
這個聽人聽的是哪一個不問也知,元秀皺了皺眉,雲州公主又想到了別處:“對了,九姐方才說過盧家二十五娘也在這峰上住?卻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你要看她做什麼?”元秀拿扇子打了她一下,“行啦,我有些困,去小憩了,明兒我回長安去,沒什麼事的話隔幾日回來,你若是怕熱就住我這竹樓好了。”
雲州眼珠轉了一轉道:“我一個人在這裡有什麼意思?九姐既然要回長安不如我也一起回去——說起來今年雖然沒有我的笄禮,但觀禮的禮服也差不多要試一試了呢。”
見她一定不放心,元秀也不阻止——算一算時辰,傍晚時候於文融差不多就可以回來了,便無可無不可的道:“如此也好。”
雲州公主這才暗鬆了口氣,心頭禁不住又湧上了一層惱意,但到底認真去果盤裡挑自己喜歡的果子了。
元秀看到她這樣,越發擔心。
第二百二十五章 原因
元秀時間估得差不多,傍晚時候於文融風塵僕僕的從長安趕了回來,因著天熱與路途勞頓的緣故神情極為疲憊,卻還是撐著要把打探到的事情及時稟告。
只是他回來的時候不巧,偏生雲州正在和元秀說著閒話,當著雲州公主的面,採藍也不敢直接稟告他從長安回來了,只是趁著雲州轉頭的機會給元秀使了個眼色,元秀會意,藉著遞一盞凍飲的機會,一個失手翻在了雲州身上,雖然是暑時,但別院之中本就比山下清涼,房裡還另外放了冰盆,雲州身是行只穿著單薄的夏衫,頓時被激得一個激靈,元秀一臉懊惱:“是我大意了。”
“夏日裡不要緊的。”雲州雖然愛使氣,但這會倒沒想到元秀是要尋機會把自己支走,冷過之後便回過神來,看了可按身上姜底獅子滾繡球訶子被凍飲染成了秋香色,以及下面銀泥黃綬藕絲裙上的汙痕,不在意的笑道,“這可是九姐你的新衣——這凍飲裡面摻的是什麼?烏梅汁液並桑葚麼?這兩個染的顏色可難洗得很,九姐這套衣裙算是白做了,可不要怪在我身上就是。”
元秀顧不得手裡的帕子忙不迭的替她把凍飲裡的果肉酪沫都擦了擦,尷尬道:“采綠還不快去再拿套新衣裙來?”身旁采綠連忙答應著進了內室,雲州卻站了起來道:“還是索性去沐浴了再換吧。”
雲州生性。愛潔,但凡更衣,基本上就要沐浴,她這個習慣元秀自是清楚,當下便叫錦梳陪著她下去,又叫采綠尋出合適的新衣來即立刻送過去。
待雲州離開,元秀方鬆了口氣,拿起錦水新倒的一盞凍飲喝了一口,這時候於文融趁機進來回稟,採藍揚了揚下頷,四周伺候的宮女頓時都退了下去,只留她獨自伺候,於文融見狀倒是笑了笑道:“藍娘不必如此謹慎,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雲州公主今兒情緒如此激動到底是為了什麼緣故?可與那鄭家鄭緯有關?”元秀放下瓷盞劈頭便問道。
“回阿家的話,確實與那鄭緯有關,不過此事”於文融的神情看起來有點兒哭笑不得,元秀奇怪的看著他道:“你直說無妨。”
於文融定了定神才繼續道:“早上雲州公主哭著衝進別院,藍娘請了薛大娘出面也不能安撫下來,便讓奴去長安打探,奴下了山到了長安後,便藉著替阿家辦事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