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罷了,可是柳家郎君”修聯有些不可思議道,“河東柳家雖然也是關隴望族,但柳家因當初在朝中時有族人得罪了王太清,被王太清幾乎是趕盡殺絕,後來紛紛辭官回到河東故園才勉強保住了幾房,雖然後來王太清伏誅,但幾位老人也已年邁,後輩裡面人才凋零,這兩代漸漸式微,上一代與清河崔氏聯姻還是因為柳折別祖父一輩定下的婚約,而崔氏這樣的人家自不會悔婚,柳家郎君才能與駙馬成為姑表兄弟如今今上雖然起用了柳家郎君的父親,但也不過是五六品的官職,放眼長安這許多郎君,若是旁的公主倒也罷了,元秀公主——先前可是連魏博節度使之子都為之傾倒的,今上怎麼可能答應將她下降於柳郎君?!”
修絹也道:“阿家雖然待駙馬好,但此事萬萬不能開口!今上才向元秀公主提了王子瑕,如今這柳家郎君比王子瑕也差太遠了,萬一元秀公主負氣答應,回頭懊惱了,今上必然責怪阿家!”
昌陽公主見她們心急火燎的勸說著,不由失笑:“我豈是糊塗之人?駙馬雖然是重要,難不成要為他坑了自己妹妹不成?況且我這樣做了,恐怕他面上感激,心裡反倒認為我是心腸狠毒之人,連自己妹妹都能下得手去吧?”
修聯和修絹這才鬆了口氣,隨即皺眉道:“說起來駙馬也是明理的,想必不會不知道,既然阿家下降了駙馬,今上是絕不可能把元秀公主給柳家郎君的,卻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
元秀排行雖然在昌陽之下,但出身卻比昌陽高,最重要的是豐淳是她的胞兄,就是東平公主,因昌陽得降了名滿長安的崔風物,挑選駙馬時都有一較長短之意,更何況是元秀?
柳折別出身河東柳氏,又比崔風物年少,此人本身且不去說,單這兩樣,都比崔風物要低,即使他有著不遜色崔風物的容貌與身手,但豐淳又豈能容忍自己胞妹的駙馬竟還不如異母妹妹的駙馬?!
修聯和修絹出身宮廷,對這一點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昌陽公主下頷抵著團扇,思索片刻,卻笑著道:“這一點你們都能明白,駙馬與柳家郎君想也清楚,恐怕也只是想借機親近一些罷了,只是究竟是我與駙馬新婚中,落了痕跡。”
她想了想,道,“你們想個法子,讓他今兒過來合理些罷,他是不可能尚主的,如今宮裡心情想必都不會很好,還是不要再多事了,怎麼說也是駙馬的表弟,護他一次,也是應該的。”
修聯屈了屈膝,點頭道:“是!”
修絹卻回頭張望了下銅漏:“駙馬快回來了,奴去叫人準備沐浴的水罷。”
“再去庖下叫人多做些駙馬愛吃的菜餚。”昌陽微笑著叮囑,“今兒的話想必叫他心裡不大痛快,一會你們伺候時殷勤一些!”
修聯和修絹都是心領神會的笑道:“謝阿家提點!”
第二百五十章 眾妃相
元秀回到宮中時明顯感覺到了後宮之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她皺了皺眉,問採紫:“莫非蓬萊殿那邊審出了什麼來?”
採紫屈了屈膝,方回道:“早上聽說昨兒五郎令皇后審問裴氏,追查鄭美人小產之事,結果這事情傳到了承香殿,趙芳儀就到蓬萊殿去鬧開了。”
這個訊息,元秀倒不奇怪,早在端午前趙氏才小產時,就一口咬定了皇后謀害了她,為此再三糾纏,還惹得豐淳厭煩之下訓斥過她,後來趙氏心有不忿,更是拿身邊一柄如意打傷了皇后陪嫁使女杏孃的頭,如今杏娘靠近額角的髮絲都格外的撥些下來以遮擋傷痕。
這會不到兩個月,鄭美人居然以同樣的緣故小產了,趙氏才因失寵消停下去,如何不抓緊了機會大鬧蓬萊殿,就算不能扳倒皇后,若能夠讓王子節因此失寵,總也是件好事——畢竟若是妃嬪得寵,時間長了御史裡面特別清閒的也許還回呈本說一說當年的楊妃之禍,可帝后和諧乃是國家興旺之兆,豐淳就是天天住在了蓬萊殿,其他人也說不了什麼的。
再者,趙氏之所以出身卑微卻能夠越過了從前豐淳的正經妾室曹才人、秦才人以及這會的鄭美人與裴氏得封高位,正因為她有二子,雖然曹才人也有一子,但且不說衛王資質如何,王子節但有所出,立嗣之時,韓王、魏王定然優勢大減,更何況皇后乃太原王氏之女,趙氏背後的趙家與之差距何止是天壤之別?
“昨兒太醫才得出了鄭美人小產的訊息,我以為趙氏連夜就會趕過去鬧的,沒想到居然拖到了今兒?蓬萊殿那邊呢?王氏不可能連這也料不到吧?是怎麼處置的?”元秀接過郭雪遞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漫不經心的問道。
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