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部分(3 / 4)

小說:元秀公主 作者:竹水冷

謂夫妻本為一體,一體而彼此存有警戒之心”杜拂日微微笑了一笑,緩緩道,“一室之中存二心,則此室必分,如此又談什麼一體?”

元秀若有所思:“雖然如此,然而既然本就出乎上意而成夫妻,各自心知肚明,又豈能當真親如一體?若這般又豈能不敬?何況相敬總比相厭要來得好吧?”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須父母做主、經媒妁之言,三禮六聘,驚動五服之眷,方結兩姓之好。”杜拂日淡笑著道,“若不經上意,又何談禮成?”

“父母之意也是上意,皇家旨意更是上意。”元秀索性將話挑明,“只是父母之意或者可違,縱然違背,哪有人會記親子之過?過後依舊親密一家,但皇家旨意不可違,可不可違是一件事,但接旨後是否當真心甘情願,恐怕又是一件事吧?”

杜拂日微笑:“子非魚。”

元秀一怔,想了一想,忽然直接道:“十二郎這麼說,莫非早已心儀本宮?”

“如今心儀還談不上。”她問的突兀,杜拂日卻答得坦然,“只不過貴主這樣的女郎,即使不是金枝玉葉,或者是金枝玉葉,從前既然心無所屬,見到之後若說全沒半點傾慕,卻也不太可能。”

“是因為容貌?”元秀有些古怪的看著他,“本宮雖然自恃當得起豔若桃李四個字,不過本宮以為,十二郎似不該如此淺薄。”

杜拂日將瓷盅放在几上,微笑著道:“貴主說錯了,一來貴主的容貌雖然可稱國色,但豔若桃李卻錯了,貴主之容若以牡丹相比,應是夜光白、澗仙紅一類,恰如月華,皎潔高遠,非而御衣黃、火鍊金丹這一類的明豔,二來有道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因貴主容貌而生傾慕之心,只不過是發自天性罷了。”

“譬如貴主經過花園中時,見花開豔麗,便發出讚歎,卻對襯托花開的枝葉不置一詞,若枝葉能言,是否可說貴主淺薄?”

元秀一時間無言以對,半晌才輕哼道:“如此說來十二郎也是因本宮顏色過人,方才才任憑本宮故意為之嗎?”

“莊予兄並非多嘴之人,張夫人御下寬厚,其實治家甚嚴。”杜拂日簡短一句,表示蘅廳裡元秀故意暗示她與杜拂日關係匪淺的訊息未必能夠傳出去,元秀卻不甘心,提醒道:“本宮瞧孟五娘卻是極活潑的,想來在長安女郎裡面交好之人定然不少。”

杜拂日笑道:“孟家五娘子的確交遊不少,只是貴主若指望她將蘅廳中言傳揚出去卻也要失望了,孟五娘子對莊予兄一向言聽計從,我等離開之後,莊予兄叮囑一聲,她是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元秀不通道:“是孟五娘子對張家郎君言聽計從,還是張家郎君對孟五娘子言聽計從?”

方才在蘅廳裡面,張獻幾回想要提醒或者打斷孟五娘子,卻都被她擋了回去,最後甚至還被孟五娘子當眾訓斥了一番。何況從孟五娘子推崇平陽昭公主來看,孟光儀的這位掌上明珠顯然不是甘於聽從夫命之人。

“孟五娘子性情直爽,十分講理。”杜拂日不喜多談他人私事,只是略略提一句,“莊予兄典籍甚是精通。”

這麼說來,就是說張獻辯才在孟五娘之上,而孟五娘也是個願賭服輸的。

元秀順著他的話趁機問:“這麼說張家郎君在國子監中功課想必也是極好的?”

“不錯。”杜拂日點一點頭,接著道,“先帝駕崩前兩月,我因病退出國子監,此後一直在家中靜養,卻是不及他的。”

元秀打量著他白皙卻氣色極好的面龐以及華袍下極為矯健的體魄,抿嘴道:“若是每個人靜養都能夠如十二郎這樣的好氣色,本宮想著也該好生靜養幾日才是。”

杜拂日笑了一笑,正待說話,卻聽車外霍蔚隔著車簾問道:“阿家,如今已是晌午,車中並沒有準備午膳,這會是回宮,還是在外面尋上一處地方?”

元秀被他提醒,才覺得腹中轆轆,想了一想卻問杜拂日:“本宮出宮不多,這附近可有什麼好些的食處?”

“貴主方才去見任秋,可是貴主在宮中所要查訪之事與其有關?”杜拂日不答反問。

元秀奇道:“這倒不是——你問這個做什麼?自來前朝之事不涉後宮,而後宮之事,輕易自然也不會涉及前朝。”

杜拂日悠然道:“任秋出事之處,雖然不是有名的食處,然迷神閣裡的酒菜,倒也不差。”

他話音剛落,霍蔚已經低叫道:“阿家如何能去那種地方?”

元秀深深望了杜拂日一眼,笑道:“十二郎以為本宮可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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