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與不看其實也沒有什麼兩樣,不過為著公主顏面總也要勉勵他們一番。”
——東平公主最終擇的駙馬,豐淳也如了她的願,那人,正是趙郡李氏的李合,也就是長安年輕一代里人緣最佳的李復堂弟,李合是李瑰之兄李珞嫡出幼子,恰比東平公主長一歲,他在長安少年裡面算不得出挑,尤其上面還有一個李復,當初豐淳將他列進駙馬人選,未嘗沒有湊數之意,卻不想東平公主卻越過了那份駙馬人選裡面如崔南燻、韋維端等人,最後挑中了他。
元秀微微點了點頭,東平公主定了人後,她就接了豐淳徹查鄭美人小產之事,只是倉促的趕去風涼殿裡賀了一聲,卻還沒來得及仔細問,如今既然魚烴提了起來,趁著去紫宸殿的路上,不免打探一二:“這李合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聽著在長安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怎麼就入了八姐的眼?”
她因為有杜拂日這個例子,雖然李合沒有什麼名聲,也不敢輕易小覷了去。但魚烴見左右並無外人,說話卻隨意起來,竟帶著些兒不屑道:“阿家不知,這卻是東平公主以小人之心度阿家之腹了!”
元秀皺起眉。
只聽魚烴壓低了嗓子竊竊道:“早先宮裡開始挑選駙馬,阿家便撒開了手任憑東平公主獨自相看那些郎君阿家這樣做是用心良苦,擔心東平公主因阿家並雲州公主在旁有所不安,只是阿家這樣體恤東平公主,東平公主卻不知道阿家之心,反而一再的疑心,最後就挑了這麼一個勉強能夠尚主的世家子——這李合,昨兒老奴才得了大家之命,出宮去查訪了一番,他是如今長安城裡名聲頗響亮的李家郎君李子反堂弟,渠國公嫡幼子,聽聞渠國夫人自他之後再無所出,因此格外疼愛些,好在渠國公家教森嚴,倒也沒養成個紈絝子弟,聽聞說也中過舉人功名的,但比之李子反卻要遜色許多!尤其他還是幼子,承不得爵,渠國夫人雖然疼他,可他上面單是同母的兄弟就有四個,渠國公如今年紀也大了,將來一旦這麼一個嬌生慣養的嫡幼子又能分到多少傢俬?”
饒是元秀今兒心情不算好,此刻也不禁被他逗笑了:“魚烴這卻是糊塗了,咱們是什麼人家?莫不成下降一個金枝玉葉還要如尋常人家一樣覷一覷人家產業免得八姐吃苦麼?”
“是老奴糊塗了。”魚烴笑著賠了個罪,複道,“只是阿家請想一想,若是娶王妃進門,倒也罷了,可一個郎君反過來用公主的陪嫁究竟不好看,便是東平公主將來也是面上無光——”
“正因如此,渠國公便不得不多劃些產業給這個李合,免得在八姐面前失了面子,丟了渠國公府的臉,也是丟了趙郡李氏的臉。”元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行啦,這些兒小事沒什麼可聽的,你只管告訴本宮這李合為人品性如何罷?”
“去渠國公府宣旨的差使是邱逢祥乾的,老奴雖然打探了些那位郎君的為人,但卻未見過人,只曉得去李子反甚遠,但究竟是望族子弟,又是嫡出之子,想來便是有些驕縱,但在金枝玉葉面前總是知禮的。”東平公主生母早故——她的生母魏才人在世的時候也不怎麼得寵,因此在憲宗諸多子女裡時常都是被遺忘的那一個,魏才人因不得寵,早早就鬱鬱而終,東平公主在宮裡便一向屬於失勢的一個,魚烴卻是先為文華太后內侍,後來又跟著豐淳,從東宮到紫宸殿——對這麼一位公主,還真不是太放在眼裡,尤其東平公主為駙馬人選猶豫了這麼久,最後卻選了一個怎麼看都不會入選的李合,難免有畏懼豐淳與元秀之意,豐淳心中多少有些惱怒,這惱怒讓魚烴覷在了眼裡,這會自然而然也帶了出來。
元秀知道他是有意提醒,微微一哂,道:“八姐雖然性情比七姐柔順,卻也不是沒主意的人,她既然選了這李合想來是有些特別之處的。”
“阿家說的是,老奴想東平公主到底是帝女,眼光總不差的。”魚烴恭維了一句,正琢磨著元秀的意思是不是順勢抬一抬那李合的名聲,也免得外人議論宮中委屈了東平,卻聽前面一人笑嘻嘻的迎了上來甜甜道:“阿家來了?大家已經等候多時!”殷勤的問候了元秀,這才迎著魚烴親親熱熱的叫了一聲魚監,魚烴笑眯眯的應了,只是元秀卻似笑非笑瞥了眼那年輕內侍,也不理他,直接進了殿去。
那內侍見元秀未曾理睬自己,微微一怔,但隨即又殷勤道:“大家這會不在正殿,卻是在東面閣子裡等著阿家呢。”
紫宸殿雖然是夢唐歷代帝王所居之處,但元秀也是來過幾回的,也不必他跟上來引路,就徑自向東邊閣子走去,到了閣子前,便見裡面點著燈火,門口侍衛見是元秀公主,忙行了禮,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