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從來沒有想過,杜青棠的手段,連個一向養在深宮的公主,也不放過,也真難為了他,這般年紀,卻還要揣測本宮這樣少年女郎的心思。”
杜拂日淡然一笑:“貴主身份尊貴,又生長宮闈,賀家六郎雖然愛貴主極深,但他性情同樣跋扈飛揚,固然在貴主面前竭力收斂,但傲性難掩,若如今長安振奮,倒也罷了,只是長安疲憊,諸鎮心思難言,尤其河北三鎮,先前德宗皇帝都被他們折辱得顏面掃地,貴主身為金枝玉葉,自然對賀六的傲性極為敏感。”
“而十二郎性情溫文大度,風儀上佳,並且還是先帝最為信任重用過的賢相之侄。”元秀盯著他,冷笑,“若不是因了本宮母后的緣故,恐怕就是五哥為本宮挑選駙馬,頭一個定然也是點十二郎的。”
“不然。”杜拂日轉過頭來,微笑著道,“貴主難道當真以為,太上皇打壓杜氏全是為了文華太后之事?”
“那是為了什麼?”
“懷宗皇帝的嫡母郭太皇太后,亦是文華太后的姑祖,想必貴主是有所耳聞的。”杜拂日伸手將窗半掩,遮住了些許風雨聲,走到元秀對面的席上跪坐下來,輕描淡寫的說道,“時人都說王太清亂政,又說懷宗皇帝沉迷丹術,因此才縱容王太清如此,卻不知道懷宗皇帝沉迷丹術的緣故——懷宗皇帝與憲宗皇帝不同,懷宗皇帝登基時尚且稚齡,大權皆在太皇太后手中,因不是太皇太后的親生子,且其生母出身卑微,沒有得力的外家,所以在太皇太后面前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