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因此才吃了虧。”
“咦,這夏侯浮白號稱河北第一高手,居然還要與其他人一起聯手攻擊燕小郎君?這豈不是勝之不武?”薛氏微微驚訝。
秋十六娘看了她一眼,撲哧一笑:“這倒不能全怪夏侯浮白,誰叫那賀懷年恰好與賀夷簡在一起?夏侯浮白擔心燕郎要行刺賀夷簡,自然拼死阻攔,而燕郎這個死心眼,為了留下杜青棠的全部酬金,說什麼也要讓賀懷年無力入朝他固然受了傷,好歹卻也完成任務了。”
聽她話裡的意思竟是暗暗慶幸燕九懷得手、未曾被杜青棠趁機剋扣酬勞,對燕九懷的傷勢,卻也不大在意,元秀忍不住道:“敢問娘子與燕小郎君的關係是”
“他喚我做阿姊。”秋十六娘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貴主可不要吃醋!”
元秀聽了,未曾羞怒,卻理直氣壯的把手一伸:“原來燕小郎君與娘子乃是姐弟?這可真是太好了,如此上回那支他順手牽羊走的蝶戀花墜青玉錯金步搖還請娘子代為歸還!”
第六十一章 提親
迷神閣雖是青樓卻一向只接待達官貴人,便是胡商巨賈,也須得一擲千金才能進門,閣中女子多是幼時就被鴇母買進門,教以琴棋書畫、吹拉彈唱並舞蹈等,尋常人家女郎也沒這般精心調教,待得及笄之齡便是鴇母看差了眼,出落得不算一等風流,仗著腹有詩書氣自華,打一個才女的招牌也能將尋常伎人比下去三分。夢唐一朝並不禁止官吏狎妓,與青樓女子唱和不以為恥,反引為榮。許多著名詞曲,往往都是先在青樓歌伎處傳開的。
而這般場所自然也是極盡風雅。
過了前面的大廳,便是一座中等規模的花園,園中植了四時花卉,如今正是迎春並紫薇花開的時節,花園中間挖著瘦而曲折的溝渠,沿渠置嶙峋之石、綴靈秀之木並養有數只姿態優美的白鶴,見到人經過也不害怕,悠然在花木、水渠之間來回走動,時見薜荔橫生,時見樓臺隱簷,堪稱移步易景,端得是花盡心思。
單這座園子的佈局便可令許多初入長安、見識不多的恩客拊掌稱讚,千金易散這個詞用在了此地可是一點都不稀奇。
“這園子其實是仿的。”秋十六娘引四人登上了一座掛著“俯仰樓”牌匾的小樓,這座小樓建得巧妙,恰好藏在了一株枝繁葉茂的樟樹後,樟木四時長青,將之遮蔽得七七八八,下方花園裡又路徑曲折,人行其中往往需要低頭留意腳下,很難發現樓上人的窺探,“據當年幫著籌劃的人言,是仿照了江南羅城保揚湖。”
唐時羅城保揚湖還不算很出名,固然此刻保揚湖沿岸已經有了許多園子建造借景,卻還遠不似後世那般人盡皆知——在後世,它叫做瘦西湖。
元秀點了點頭,秋十六娘抿嘴一笑,拿過一隻鎏金嵌寶狻猊爐:“貴主身上的是瑞麟香,此香是宮中特賜貴主所用,其味芬芳高潔矜然含威,在這汙濁之地卻不相宜,焚一爐沉水香掩蓋可好?”
薛氏聞言,若有所思,元秀見她沒有反對,便道:“好。”
一縷接近無色的煙氣從爐中逸出,猶如軟綢般柔柔的纏上了鼻端,旖旎的氣息不自覺充斥在整個樓中,元秀驀然想起沉水香的來歷,這是漢時趙合德進與其姊趙飛燕以求子的她生長深宮,生母養母都是端莊持重之人,所用香料向來偏靜心高雅,還是頭一回見識這樣的香料,趕緊定了定神。
就在這時,守在窗邊的採藍輕聲道:“人已經來了!”
“把窗戶關了。”薛氏立刻吩咐,“不要出聲,盛名之下無虛士,再走近些夏侯浮白未必聽不到咱們在這裡說話。”
採藍忙扣下窗來,薛氏對秋十六娘悄悄附耳低言數句,後者立刻露出了心領神會之色,對元秀古怪一笑,飄然而出。
“大娘你和十六娘說了什麼?”元秀感到秋十六娘離開時看向自己的目光頗為詭異,好奇的問道。
薛氏一撇嘴角,拍了拍她的手背,淡然道:“不過是兩手準備,你不用擔心。”
賀夷簡一行穿過花園用的時間不長,採藍才替元秀沏好一壺神泉小團,便見薛氏給自己使了個眼色,她會意的故意大聲抱怨:“鴇母去了這許久,怎的還不見安排人來伺候?”
採藍話音剛落,便聽樓梯之上傳來一個男子清朗的聲音笑道:“小娘子想要誰來伺候?瞧我如何?”
見這話回的輕佻,薛氏臉色微沉。
元秀撇了撇嘴角——秋十六娘提到賀夷簡,也不知道和薛氏說了什麼,兩人走到一邊商議幾句,薛氏便同意讓元秀主動與賀夷簡見一見如今看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