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燕九懷是邱逢祥之子不錯,但他生長市井,性情已定,況且又離開了長安一年多,因邱逢祥之死,郭家舊部在長安的勢力被杜青棠大肆清洗過!若無你這元秀大長公主府之長史襄助,他又怎能恰恰捏準了讓杜拂日與阿煌都不得不親自進入冰洞的理由?!”
賀夷簡越說越慢,目光卻越來越冰寒刻骨:“你戀慕阿煌而不敢對人言,藉著長史的身份,加之邱逢祥已死,昌陽大長公主的駙馬崔風物又是與你親近的表哥,既然有心,想打聽些宮闈之秘並不難,在燕九懷所能夠合作的人裡,你是距離杜拂日最近之人,也是最方便設計之人!
“文華太后的確有東西託付楊太妃!”
“不過那只是文華太后因信不過杜青棠,擔心豐淳安危,故而在臨終前草草設了一局,讓早就收服的楊氏露出些許線索,讓杜青棠有所忌憚,始終不敢逼迫豐淳到絕境罷了!只是連文華太后自己都沒想到,她的幼弟郭十五郎有那等狠絕之心,生生的進了宮有他這麼個例子在,杜青棠與憲宗皇帝想不疑心文華太后臨終佈置都難!若文華太后當真有什麼保命良策,她又怎的會交與楊太妃一個外人,而不是薛娘子?
“只是邱逢祥手握神策軍,憲宗皇帝與杜青棠幾次三番都不曾奪回來,對郭家舊部心存忌憚,在文華太后這一手疑兵計上卻是不敢大意了!
“——這些都是長生子所言,你猜的不錯,他對魏州確實很好,此人的神神道道,阿煌一直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他所求的至今未說,不是時候未到,就是魏州如今還給不了他。”賀夷簡的語氣,漸漸放緩下來,但從眼神到神情,都變得毫無表情,“你也不必再刻意挑撥,單憑那冰洞裡的火藥來自於他,我便決計饒不了他!只是,長生子還有些用途,你呢?”
柳折別聽到此處,流露出一絲失望,卻不見多少驚恐,他淡淡道:“賀郎君果然是賀郎君,果然聰慧只是你說錯了一點。”
他緩緩道:“我替燕九懷設計時,並未將元秀公主算在其內,原本我想著,自己先去告訴元秀公主昌陽大長公主府的慘案,果然元秀公主悲痛萬分、幾欲昏倒,以杜拂日對她的關心,定然會將她留在府邸之中不許外出,自己去了那冰洞因此說了之後,我便裝暈回了前院,卻不想杜拂日竟不放心她留在公主府,應是將她帶到那冰洞,而當時我急切想出去攔住她,卻被身邊人當成了傷痛過度發癲硬生生的弄的真暈了過去元秀公主甍後,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了一切害她並與害她有關之人!頭一個,就是燕九懷!”
“燕九懷武功高明,而我雖然出身世家,但家族勢力已衰微漸無,不被他臨走前幹掉就不錯了,所以我趁著大長公主府戒備森嚴躲了幾天,估計燕九懷也該走了,這才擄了孟破斧向河北而來。”柳折別嘆了口氣,“我已無意偷生,只不過,我希望能夠看到燕九懷死了,再去死而已!”
賀夷簡的聲音很輕,也很冷:“你說完這些話的功夫,我已經覺得你活得夠長!”
“賀郎君看破了我借孟破斧脫罪之計,我已知道這一點。”柳折別從容起身,“門外有侍衛,我會向他借把刀,想必郎君的麾下應不至於如此小氣此處清淨,還是不要叫我這小人之血玷汙了。”
目送柳折別的身影消失,賀夷簡攤開了手,但見他掌心一把瓷粉簌簌而下,赫然正是方才還完好的一隻秘色瓷碗,賀夷簡呆呆的看向了堂下,目光淒厲,口中卻是一字字道:“翠華山崩了一小半麼?只是山崩了,我到底不相信一日不見你的屍體,我總相信你還活在了長安——阿煌!”
賀夷簡閉上眼,黑暗猶如潮水湧來
他低聲呢喃:“我、不、信!”
好了,番外終於結束
主角的死解釋了
話說為什麼這個不放正文裡
因為吾想要製造一個嘎然而止的感覺
好吧
吾筆力不夠
還需要磨礪
但,要解釋的是,絕對不是匆匆結尾喲!
另外繼續要支援,新書《紫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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