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突然變冷,“心裡如果沒放著那個人,給人傢什麼好東西也沒用。”
方初晴循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到一個小妾正妖妖嬈嬈地走過來,見了大姑奶奶連個招呼也沒打,直接進了東跨院,完全把當王濤是透明。
這賤人要找倒黴哦。方初晴暗想。雖說她是沈老爺的小妾吧,但論起身份地位,卻比不過身為正室長女的王濤。照大江國的規矩,她如果和大姑奶奶狹路相逢是要讓路的,哪能這麼大搖大擺地走過去,而且還不理人?
不過大姑奶奶風度維持得很好,只微微冷笑著,並沒有當場發作。
“先給太太把吃食送過去。”她吩咐一聲,才要抬步往前走,就見太太屋子的竹簾挑了起來,紫瞳懷抱著一堆布料,直接扔到了當院的地上,後面的綠眸“攙扶”著另一個女人,“送”出門來。
“反了反了!不過是兩個長了臉的丫頭,居然敢對主子姨娘動手了。我倒要去問問你家太太,有這麼調教下人的沒有?”那女人大叫。
今年秋老虎的天氣相當長,已經持續了半月有餘。聽松風院的老人說,時節反常得很,怕有妖孽要出。
方初晴沒看到妖孽,卻親眼見到在這麼熱的天氣裡,居然有人穿著五色錦盤金絲繡的窄福裙。也正因為穿得太華麗,那女人才會被綠眸架得站立不住,跌跌撞撞地衝下了臺階,差點摔個嘴啃泥。
第四十章 蘅芷院的爭執
紫瞳昂然冷笑道,“我的主子就是太太,倒不知還有其他人。周姨娘,你敢在蘅芷院、在太太面前自稱主子,就是你告到老爺那兒,左右也駁不出一個‘理’字!”
那周姨娘明顯有些理虧,結巴了一陣才道,“我好心好意拿了禮物來看太太,太太還沒說什麼,你倒把東西給扔出來了,這麼以下犯上,還和我提什麼‘理’字?”
“倒正是這個‘理’字呢。”綠眸接過話來,平時那麼溫柔隨和的人,此時也板著小臉,氣得嘴唇皮兒都白了,“太太犯了舊疾,需要靜養,姨娘的心意我們領了,也謝了您的好意,您盡了心也就是了,何必說些有的沒的?老爺回不回府,犯得著您來多說少道嗎?老爺對您有多好,關起別院的門自己快樂去,也用不著拿出來顯擺!至於如何侍夫云云,這種沒臉沒皮的事也拿出來說嗎?”
汗滴滴,原來這個周姨娘是去和太太說這些混話了。這麼說來紫、綠二丫頭已經算是表現出極大的剋制了,換了是她,早就抄傢伙了。方初晴愕然。
“綠眸你跟她客氣什麼?”紫瞳顯然怒極了,估計對方如果不是沈老爺的妾室,早就撲過去打了,“什麼東西也敢往太太屋裡拿,真是有人眼皮子淺,沒見過世面。我們太太本用慣了素雅的姿色,不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再說了,窮人穿色,富人穿料,宮裡賞賜的衣料多得庫房裡都放不下,你巴巴地拿這些下等料子來送人情,未必合我們太太的身份。不,是我說錯了,你根本不是送人情,你是居心叵測,要氣死太太!你你”說到這兒,她的目光四下搜尋,似乎要找東西打人。
周姨娘嚇了一跳,一邊嚷嚷著丫頭反了天了,一邊往外衝。慌不擇路之下,撞到了王濤身上。王濤也沒猶豫,輪圓了給了周姨娘一個耳光。
那“啪”的一聲,清脆又響亮,好像把院內所有的雜音全蓋了過去。周圍頓時清靜了,連本來睡得正香的無思和無我也驚喜了,吭哧了幾聲,但沒有哭。
而周姨娘被抽得轉了個圈,終於跌坐到地上,連她的貼身丫頭也沒扶住,嘴角也出了血。不過她似乎是給打蒙了,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本想發作,卻見到大姑奶奶幾乎是殺氣騰騰地站在那兒,不禁噎了一口氣兒,順勢就躺倒裝暈。她的兩個丫頭連驚帶嚇,尖聲大叫救命。
“來人,這兩個賤坯再敢出一點聲兒,影響太太養病,立即給綁了,每人打五十板子!”王濤站在原地發號施令。
才一鬧起來時,蘅芷院的丫頭、婆子、媳婦子就圍了一堆偷看。她們平時受太太的恩惠,本就為她報不平,再加上這些妾室被老爺寵得無法無天,鎮日價在蘅芷院折騰得雞飛狗跳,下人們也沒少受氣,所以心裡全向著太太這邊,不過沒人敢惹老爺的妾室,只能忍氣吞聲罷了。
此時有大姑奶奶做主,她未出嫁時就是個厲害角色,何況現在呢?下人們哪有不聽從她的道理?於是立即就有五六個身材粗壯的跑了出來領命。
五十板子?手下黑著點,二十板子就死人了,這五十板子打下去,能死兩回半。而大姑奶奶那威嚴凌人的氣質就擺在那兒,嚇人得很,誰還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