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著李父在南海那等偏僻地方,也沒吃到什麼真正的苦頭,對於這些一兩個錢的算計,初看還覺得有趣看得多了就生出幾分不屑來因此對天賜也有幾分不耐煩,拉了他只管往那附近風景出名的地方去,嘴裡還教訓他道:“錢財都是身外俗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莫要看得太重我還覺著你是個灑脫的,怎麼也落了這些俗套?”
天賜只得苦笑若是沒有施州一年的生活經歷,只怕他也還是那個灑脫隨意的公子哥兒可經了那一年,對這錢財雖稱不上貪婪,到底還是重視了幾分不過這李牧生長在南海,一路行來見多識廣,本身又是個極聰明的,談論起詩詞歌賦也頭頭是道,天賜也真起了幾分結交之心到底還是放下了莊子的事情,陪著他將這松滋縣附近有點名氣的地方都走了個遍
其中自然也去到了天佑就讀的松先生的塾館
說是塾館,倒不如說是農莊一個三進的院子,後頭便是山地,左近有良田一條小溪自莊前蜿蜒而過,莊門邊一棵槐樹,頗有幾分田園野趣李牧見著有趣,上門拜訪,想要進,卻叫守門的老僕攔在了外頭就是天賜說弟弟在此就讀,想要進去探望一番也沒得允許
天賜只好解釋說這是松先生的塾館,平日不許閒人入內的李牧哼了一聲:“沽名釣譽之徒!”也只得悻悻作罷
盤桓了幾日,扳指算著父親一家也該抵達杭都了李牧才在家僕苦勸之下離了松滋,收拾行囊與家人匯合去了
他這一走,陳氏立刻盤算著那個小莊子,奈何趙明禮衙門事忙,天賜陪著李牧逛了幾日累得不行,都不肯陪她出門她只得作罷,等著趙明禮沐休再出門去
好容易捱到趙明禮沐休,提前一日,陳氏就做好了出行的準備這莊子離著縣城約莫五十多里,步行如何使得,自然是要僱好馬車,準備些乾糧備著路上食用
豈料人算不如天算,晚間便有田豐留下跑腿的人來送了信,說是田公子次日要來拜訪小小看看天色,已是黑透了,不曉得這城門都關了,他們是如何訊息往來的這訊息可不見得讓陳氏歡喜,可還是去稟報了
果然陳氏如同洩了氣一般垮了雙肩,倒是趙明禮喜出望外,吩咐小小明日準備些好菜,要留田公子吃飯
原來住在小院裡頭的時候,不曉得田紫霄的身份還好,如今人家已經襲了王爵,貴為一方土王,這飯食要如何收拾得好?小小犯了難,想了想還是決定就照著原先的涅準備,只是菜色上多準備兩樣也就是了'。YUU擔�
趙明禮興奮了一夜,又是興奮,又是忐忑土王過來拜訪,他自然是興奮不已,可是如何稱呼,如何行禮,他卻一點頭緒也沒有雖說在施州地界上住了許多年,可是跟土王見面,尤其是一位年紀這麼小的土王,他可一點經驗都沒有
次日早膳之後,小小照常在後門巷子裡買了菜,自在廚下整治前頭也沒聽見什麼喧譁,田紫霄便來了
他依舊一身半舊的圓領長衫,後頭跟著田貴,捧著四色禮盒,一副走親戚的涅
見了面,趙明禮便拉著陳氏要行跪拜大禮,口稱“大王”田紫霄忙讓田貴攔了,說:“田某落難之時,幸得趙夫人收留,如何敢叫老爺夫人行此大禮?若是趙老爺趙夫人不嫌棄,就當田某子侄一般,喚我紫霄就是”
趙明禮如何敢託大?最後依舊喚了田紫霄“大人”,恭請他上座了,這才敢入座
田紫霄謙恭得很,推辭不過才坐了,又叫田貴給眾人行禮,不見天佑,又問起來趙明禮微微躬身答道:“小兒頑劣,不堪管教,送到城東松先生那裡附讀去了”
田紫霄聽了松先生的名字,微微皺了皺眉,也沒多說什麼只說起自己的來意:“本來趙老爺到松滋就職,我就在江陵唸書,離得也近,早就該來拜訪不過府學裡頭管得也嚴,耽擱了這些日子,才尋得空閒過來拜訪,還請趙老爺原諒”
趙明禮又起身行禮,惶恐道:“倒叫大人惦記,本該我們去拜訪才是只是想著大人又要念書,又要管著司治的事情,怕耽擱了您才是”
見他這幅涅,田紫霄幾不可聞得嘆了口氣,轉口又恭喜天賜成了童生的事情見他與天賜有問有答,聊得投機,趙明禮這才鬆了口氣,心裡卻更加疑惑起來
要說在田紫霄落難時候搭救一把,趙家還真算不上出了什麼大力,為什麼這位土王對自家如此重視?
不過見他跟天賜聊得興起,竟是起身就往書房去探討學問,趙明禮又有些高興,不管如何,能與土王交好總是好的
天賜與田紫霄進了書房,言談也隨意了許多田紫霄七歲便至江陵府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