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惹惱了王慕白一眾人等,抬頭一看見是個穿著長衫,搖著扇子做富家公子打扮的少年,一群人就怯了幾分,天佑卻是個不怕事的,站起來便道:“我們與這位姑娘本就是熟識,調笑幾句而已與這位兄臺何干?”
那陳公子也是無聊尋事,聽了這話便道:“聽你說話也是個讀書人,怎麼就同這幫下三濫一同做耍,沒得辱沒了讀書人的斯文”
天佑見他衣著不俗,也怕沾惹事端,便拱手為禮道:“公子多慮了,我等都是清白人家子弟,當不起公子這句下三濫的評價,還請公子慎言”
那陳公子卻嗤笑一聲道:“就你們幾個這幅破爛涅,還是什麼清白人家子弟?看來這松滋城就是個不清白的地方嘛!”
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了,王慕白忍耐不賺便諷刺道:“若是非要披金掛銀才叫清白,那這天底下確實沒有幾個清白人!”
陳公子笑了笑沒說話,他身邊一個下人涅的便呵斥起來:“你們幾個小野種,我們公子跟你們說話就是瞧得起你們了,居然還敢頂嘴!”
這話就激起眾怒了,王慕白和天佑這邊的少年們便紛紛謾罵起來''那陳公子聽了幾句,伸個指頭掏掏耳朵,說了聲:“聒噪!”將手一揮,身後的幾個家丁便如狼似虎地撲了下來
天佑不擅這種街頭鬥毆,王慕白卻是家常便飯,便將他護在了身後,與其他幾個少年迎了上去,拳腳之間倒也沒落下風陳公子在上頭“咦”了一聲,身邊幾個護衛便下來加入了進去,不過須臾之間,便將幾人放倒在地
天佑見狀就怒了,高聲呵斥道:“不知道公子又是何方貴客,言語傷人也就罷了,還要縱容家奴逞兇,這天底下難道就沒有王法了麼?”
陳公子哈哈大笑,也不理他,只對護衛道:“他們不是能打,能說麼?給本公子綁回去,叫他們說個夠,打個夠!”
幾個護衛應諾一聲,便將天佑和王慕白綁了帶走回了陳宅倒也沒怎麼虐待他們,只是丟進了柴房,說是公子交待了,先將他們餓上一餓,看他們還能說什麼,打什麼?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了,後頭趙明禮和天賜多方奔走的事情,天佑就不曉得了他只是氣憤這陳公子欺人太甚,誰知回了家裡,沒等說上一句話,趙明禮就先教訓了他一頓,憋了他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洩
此時小小問起,他說完了經過,便望著小小抱怨起來:“這樣的惡人,簡直就是無事生非,無理取鬧,實在是欺人太甚可父親根本就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就說是我的錯,你說說,我何錯之有?”
小小無言以對,若是按著他說的,的確是這位陳公子沒事找事了可這世上的事情本就是這樣,管你有理無理,拳頭大,後臺硬,才是無敵的本錢從來就沒聽說過有理的小民幹翻了無理的大豪,這情況,古今皆是,就是自己那個以法律為準繩的公平的現代社會,實際上也是這樣
天賜在旁邊哼了一聲冷笑道:“看來這柴房也白關了,這打你也白捱了,沒腦子的傢伙!”
天佑不服道:“難道我有說錯?就是去公堂對證,也是陳老三挑釁在先,欺人在後,我有什麼錯?”
天賜問道:“那你可曉得這陳公子是什麼來頭?”
“聽說了,兵部尚書陳大人的兒子嘛!嗯,對了,應該叫父親上書,參陳大人一個養子不教,縱子行兇的罪名才是!”天佑仿若得了竅門,目光一閃拍手笑了起來
天賜搖搖頭:“你既然曉得他是兵部尚書的兒子,就該曉得若是得罪了這位權貴,莫說是餓死你趙天佑,就是削了父親的官職,將我們一家充軍流放,也不過是人家一句話的事情說不定連句話也不消說得,自然有人逢迎拍馬,替他辦好這件事情”
天佑聽了這話微微有些怔愣,看他那副涅,小小微微嘆息,天賜心思深沉,天佑卻還是個孩子性情,這話是不是有些重了,不由便瞪了天賜一眼,嗔道:“你莫要嚇著他了”
天賜冷笑道:“我怎麼嚇著他了?如今父親雖然是個官身,終究是末流,那日你是沒有瞧見,陳府的管事都不把父親放在眼裡,言語不遜都是輕的為了他,我是第一次看見父親去對一個下人阿諛賠笑,好不容易藉著田土王的勢將他弄了回來,可你瞧瞧他這涅,哪裡有一點悔改的意思?咱家底子本就薄了些,若是他再惹出什麼事端,父親還不如早早辭官,說不定還能保個全屍”
這話就更重了,天佑顯然也是才曉得趙明禮為了弄他出來,託人去走陳府管事的路子,聞言神色黯然,低頭不語
天賜見這話有用,又語重心長地對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