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民間,二來思及那母女分別的苦楚,光是想著就鼻酸可是,這將軍府裡頭原本只有兩個女孩兒,韋氏所出的嫡女年僅三歲,還是懵懂無知的年紀,唯獨她已經悄然長成,被眾人寵愛著,突然回來一個人·分走了大家對她的關注,這種微妙-的心理變化讓她心情有些焦躁,尤其是小小進府之後一直沒有露面,她纏了黃氏好些天,卻一直沒有見著小小的面,心裡更是癢得厲害
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小小不知道這位堂姐給自己下了這麼一個評價,走到近前笑語盈盈地問道:“荷姐姐,咱們這是到了麼?”
“到了進來吧!”被小小打斷了思緒,荷姐兒愣了一下,把小小讓進了自己的小院子裡
這是在二房院子裡頭用花牆隔開的一處小小院落,花牆低矮,沿著牆根兒種著看不出什麼品種的花木,只比花牆略高些,冬日看來很有幾分蕭瑟的意思院子雖鞋五臟俱全,荷姐兒帶著小小進了主屋,當中的堂屋倒是不大,面積全都留給了兩側的房間
小小進了門,由著西蘭服侍著取了斗篷手爐等物,禁不住打量起這姑娘家的閨房來
一面高至屋頂的多寶格隔開了空間,上頭擺放了不少的玩物,看樣子並不是十分值錢,定是荷姐兒的心頭愛物罷了多寶格下頭擺了一張小几,上頭擺了幾樣果子,不過是冬日常見的,也沒有什麼稀奇沿著牆根兒便是一面大炕,上頭鋪了半舊的水紅色墊子,顯出幾分閨房意趣
大炕對面就是窗戶,底下設了一張長塌,窗臺上擺了一隻大肚兒瓶子,裡頭插了幾枝菊花,鵝黃雪白的花朵開得正豔,顯得這屋子生機勃勃的
小小一看,覺得這屋子簡直是太合自己的心意了荷姐兒請她上座,她也就不客氣地脫鞋上了炕,倒把荷姐兒看得愣,隨即緩緩坐下笑著說:“茹妹妹可大好了?”
這是問她之前受傷的事情,不知道三叔和母親有沒有跟家裡人說詳細的情況,她只是點頭笑著回應:“不過小傷罷了,已經全好了”
荷姐兒露出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道:“這傷了腳最是難受了,我小時候有次從樹上跌下來崴了腳,在床上躺了十來天,可憋死我了”
從樹上跌下來?看來這位堂姐果然是個頑皮的性子,小小想到她之前在正屋裡的表現,不由起了幾分親近之意,往前湊了湊說:“可不是麼?我都快憋死了,可母親說腳上了需得好生養著,非不讓我下床”一邊說著,一邊還撅起了小嘴
她這樣子說不出的可愛,荷姐兒愣了一愣,倒覺得心裡那股子焦躁的情緒下去了一些,也就笑著道:“這不是好了麼?等過幾日我帶你出去玩兒去,京裡好玩兒的地方可多了!”
“出去玩兒?咱們可以隨意出府麼?”小小有些沒搞懂·她在松滋呆了六年,出門的機會屈指可數,陳氏本就不怎麼愛熱鬧,再看大家似乎都不怎麼出門·她以為這個世界跟她前世印象裡的古代應該是一樣,女子大門兒不出,二門兒不邁的才是
說起出去玩兒,荷姐兒來了精神,她眉頭一挑道:“自然是可以了!這眼看著就快臘月了,再過些日子,父親和大伯他們一回來·出門的機會反而少了”說著她更是來了興致,對小小說:“茹姐兒久不在家裡不曉得,大伯和父親他們一回來,家裡上下都得圍著他們轉,哪裡有時間出門去玩?再說臨近過年,各家各戶都得準備過年的事情,走動也不多不過咱們安都臨近年前可是熱鬧得緊呢······”
她話音沒落,旁邊何媽媽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提醒她說話注意些,卻換來荷姐兒不滿的回頭一瞥,趕緊收聲靜氣·只在心裡暗歎,自家小姐性子還是直率了些,她這話裡話外的,都將茹姐兒當作外人似的,可茹姐兒剛回來,這性子到底如何都不曉得,若是鬧了起來就不好了
聽在小小耳朵裡,這話除了將自己當外人,更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炫耀之意,彷彿自己是個鄉下人似的不過小小也不在意·對於周府的這些人來說,自己可不是個外鄉回來的鄉巴佬麼?她略做驚訝地問道:“父親和二叔要回來了麼?”
“嗯,是要回來了,聽說這次打了一個大勝仗,說不定聖上還要獎賞咱們父親呢!”話雖這樣說著,荷姐兒的口氣裡卻沒有幾分歡喜·略頓了頓,她看了看左右,湊近小小低聲說道:“你可別告訴別人,我聽母親說,這次還要把那幾個給帶回來呢!”
看著她擠眉弄眼的涅,小小立刻反應過來“那幾個”只怕是說的大房和二房的庶子庶女和姨娘們,不由有些困惑地問道:“不是說他們一直留在邊關那邊麼,怎麼突然又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