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跑腿的事情自有人在外頭忙活,溫嬤嬤那裡繼續對陳氏進行著“培訓”,只不過陳氏對著溫嬤嬤的態度又好了很多
如果說原來是勉強著自己硬撐的話,那現在對於溫嬤嬤陳氏的心情是敬佩加依賴了性子綿軟不怎麼有主張的人,是相當被身邊的人影響的,他們幾乎沒有自己的行事方法與風格,端的看與誰人走得近些,便是“近朱者赤”了
陳氏對溫嬤嬤展現了全然的信賴,溫嬤嬤自然也當有所回報,除了指點她的儀態規矩更加用心之外,也少不得在管家的瑣事上提點她一二
就好比現在小小用半日的時間就將陳氏頭疼好幾日的事情處理完了,溫嬤嬤便見縫插針地提點陳氏:“並不是郡主處理起來有多神速,而是郡主手頭有人可用可是再看看夫人您,這莊子裡頭的僕婦本就是莊戶人家的媳婦,雖說夫人您好心讓她們輪流進來當差多掙個花銷可是這樣一來夫人手裡也就沒有了真正可用的人您想想,若是上次三夫人來的時候,您有貼身得力的丫頭婆子伺候著,她哪裡能那麼容易就闖進您的房間來?”
陳氏一聽便有些後悔為何?當日天賜中了探花,送禮的人絡繹不絕,更有許多前來投奔的,還有送禮乾脆就送了侍女或者是家人的陳氏一來怕重蹈當年碧蓮的覆轍,又的趙明禮和天佑被美色所惑,更心疼家裡添了下人要添開支,都是婉言謝絕了可被溫嬤嬤一說又覺得家裡沒有下人伺候,的確很不妥當
這麼些年來,家裡也就給天佑天賜買了一個書房裡頭伺候的小廝如今跟著趙明禮在外頭書房伺候,幫著跑跑腿上面的,年紀也是不小了經過溫嬤嬤提醒,她也覺得該添些伺候的下人,把家裡的規矩立起來而不是跟現在一樣胡亂混著,只是又不知道從何入手,只得又跟溫嬤嬤求教
溫嬤嬤本就是調教小宮女出身,如何挑人,什麼人適合做什麼,一個家裡最少得有多少人哪些地方必須安排信得過的心腹等等,說起來頭頭是道陳氏也聽得用心,兩人倒一越來越說得濾
中秋前一日書院裡頭放了中秋假,天佑便回來了,一進門便聽說了趙李氏捱打,小李氏被趕的事情,聽得他暗暗好笑這廝也忒損名為給趙李氏請安,實則跑去看趙李氏的傷情
趙李氏的巴掌剛剛挨完臉上已經好了很多,只不過還是有些紅腫,口中傷口也還沒好,莫說吃飯,就是說話吸氣都覺著疼,成日躺在床上直哼哼聽說天佑來給自己磕頭請安,立時將身子轉過去看著牆壁,不想叫天佑看見自己的狼狽涅
天佑本就是去落井下石的,請了安也不急著走,反倒是坐在床沿跟趙李氏閒話起來說書院裡頭哪個同窗成績好艾哪個同窗家中餘財豐厚艾哪個同學又是開飯館什麼的艾反正亂七八糟一通胡侃
趙李氏聽得不耐煩,扭頭斜了他一眼,他立刻大驚小怪地跳了起來:“祖母!您這是怎麼了祖母?誰人如此大膽,居然把我祖母傷成這樣!”一邊說一邊就衝著旁邊伺候的下人吼叫
下人縮了脖子不敢做聲,趙李氏聽著出來了還是孫子好艾孫子心疼我艾那些狼心狗肺的不孝子不孝媳,一個個避得遠遠的,真不是東西!努力忍痛向天佑說:“小小”
她的意思是說自己這個涅都是小小乾的誰知天佑就跟沒聽見她說話似的,跑過去雙膝跪在床前抱著她死命哭號:“祖母啊誰人敢這樣虐待你啊你放心,天佑我不會放過他的,我這就去衙門報官,定要將這個暗地裡害你的人給亂棍打死”一邊哭一邊搖晃
趙李氏上了年紀,加上前些天受了刺激,被他這一椰登時就頭暈眼花地,身子也軟了下來使不上勁
天佑只做不知道的,替她掖了被角說:“祖母困了就先睡會兒,我這就報官去”
趙李氏一聽又醒了,拉了他的衣角連連搖頭,嘴裡說:“不不”開玩笑,真要是報官,追究起她被打的原因,那還得了那天那個婆子還說什麼要斬,要誅九族的太可怕了
可是天佑就像沒有聽見似的,一把拽回自己的衣裳就往外走,趙李氏扒著床沿高聲喊了兩聲,到底是身子虛弱,又道回了床上
天佑哪裡會真的去報官,出了趙李氏住的小院兒,他理理衣裳,呸地吐了口口水輕聲詛咒道:“怎麼這老婆子就是不死!”
沒有人比他印象更深,那個不知道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的孩子,還沒有足月,是如何永遠失去了見到天日的機會,而且他也永遠沒有了弟弟妹妹每當看見別人有弟弟妹妹可以欺負,而他只有一個跟父親一樣嚴厲的大哥的時候,天佑的各種怨念各種痛苦就全記在了趙李氏的頭上
老老實實給父母請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