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為什麼你要逼我?”
她說的話,是對著駙馬說的,卻也回答了非花的請求,她很為難,她不想妥協,卻踩中了她的致命傷,讓她感覺到逼迫。
駙馬回望她,手一鬆,掌中僅有的碎片,也恍然落下,落在紅色木桌面上,叮噹之聲,刺耳之極,掌心割破的傷,也潺潺的流著活血,一滴滴,暈開在桌面上,開起一朵朵悽美而瑰麗的紅花,帶著甜腥味。
他恍若未見,妻子的美麗,與母親的慈祥,在他腦海中,相互的交換著,誰也爭不過誰,從來都是這樣,噩夢都有好多年了。
“蓉兒,這麼多年了,還不夠麼?”他的聲音,何嘗不痛苦,自古孝為先,他做了什麼,當初年輕氣盛,如今只是個連母親,都不能伺奉的不孝子。
非花悄然站起,他們的對話,她不想聽,也不想知道公主的答案,太沉重了,她也怕去承受。
直接向著室外走去,臨行前,也只看了眼,那安靜的躺著的李益。前一輩的恩與怨,與後一輩,扯出多少事端。
而她更不能評判,因為她也是一個放不開的人,她也放不下,前一世的仇,來到這裡,更是時常被提及。
她,又有什麼資格,來說別人。
神秘採桑人 沒有去打擾,他們兩人的世界,非花靜靜的退了出去,想要的結果,就算公主沒有回答,她也可以衡量一個母親的心,這就夠了。
一切因她而起,就會因她而止,非花想著李益天真浪漫的性情,不知道他清楚真相後,會不會埋怨。
這也變的不重要,事情解決了,雖說沒有完美可言,該是她考慮離開的時候了,那位琴的主人,她是沒有好奇心,去等待她的歸來了。
迴轉身,再看一眼,富麗堂皇的公主主院,暗歎一口氣,內心的苦楚,終還是被揭了開來,而且還是她愛的人,她此刻的選擇,該是怎樣的悲慟。
沒有回送的人,非花開始漫步,暗衛沒有主人的吩咐,也只是在暗處緊跟著,看非花沒有反常的舉動,也就隱跡了。
駙馬府很大,一路行去,鳥語花香,美麗多情,是江南最美的獨特風韻。非花遐想著,公主在江南,在如夢如煙的浪漫花間,看到清俊的駙馬,一見鍾情時的刻骨,有些茫然。
江南水柔,江南山秀,而南海,是它的最端點,傾盡江南的風貌,江南的素雅清麗。
非花停在一處,滿是綠桑的院間,院門沒有關,也沒有人看守,冷冷清清的,桑樹養植的是最珍貴的蠶,讓蠶吐絲,加織成最華麗的絲緞,成為貴族,最搶手的衣料。
駙馬府不需要這些,所以最珍貴的桑樹,沒有蠶,只有單調的桑葉,搖曳著它獨特的風華。
一路走去,自然沒有人喧譁的聲音,非花早已以為常,駙馬府的奴婢僕人,是不準隨意講話的。
只有非花踩在落葉中的輕響,非花以為院裡沒有人,可惜她錯了,裡院不是單調的桑樹,只有一個個圓簍,上面摘有最鮮嫩的桑葉,桑葉間有一條條,看起來很健康的蠶。
這裡院都是蠶的休養場地,非花一怔,不懂駙馬府,為什麼會有養蠶人。這似乎不符合這裡的高雅氛圍。
“你是你怎麼會進來這裡?”一個扎著淺藍頭巾,頭髮盤起的二十幾歲婦人,穿著一身淺色麻衣麻褲,慌張的看著誤闖的非花。
她四望周圍沒人,眼中的恐懼才稍減了些,連忙拉起非花的手臂,就往著外院拖,一邊急聲說著什麼,“姑娘怎麼進來的,趁沒人發現,快點出去,要是讓人看到就遭了,快點,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非花被婦人推著走,心中疑雲重重,她進來的時候,沒有人阻攔,為什麼她一副,她進來就會遭來大禍的樣子。
婦人把非花拉離院間,就放開了非花,她風霜洗過的臉上,朦朧間還能分辨,屬於江南人的靈秀,年輕時她一定是個美麗的女子,而且她雖然粗布麻衣,可她的氣質嫻雅,是個如沐春風,溫婉如雲的女子。
“姑娘快點離開這裡,以後都不要來這裡了,知道麼,不然會有危險的。”婦人再三叮嚀後,再張望了幾回,就向著院內走去。
還返身關上了門,非花聽到門上栓的聲音,有些沉悶,盯著那關上的門,她的艱苦,連府裡的普通婢女,都要低劣。
駙馬府裡,只有穿著綢緞的人,哪裡會有穿著布衣,一身潦倒的女子,就算那些粗使丫頭,也比她身上穿的衣服,要新了許多。
非花低了眼瞼,拂了拂,有著精緻花紋的水緞長袖,把小手隱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