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片空白,眼睜睜地看著鋒利頃刻間揮到了頭頂。
“叮——”白光一現,鋒利帶著鮮血在冉冉眼前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緊接著一聲悶哼,蘇承文偉岸的身體轟然向後仰倒,那透胸而過的長劍,此刻正顫顫巍巍地無風自抖。
正文 第4章 你可以幫我殺個人嗎?(3)
“殺了我!姬君長生!”蘇慎言瘋狂的咆哮著,那聲音震得滿樹的櫻花都在微微戰慄,跪在院子中的侍衛與親信紛紛匍匐下身體,向著主人的方向做最後的道別。
一聲疾風肆虐,滿樹鮮紅驟然凜冽,雨水混和花瓣從天而下,片刻間,院落中綻放出的血腥被一片妖嬈傾盡。
“蘇慎言,雖然你罪已至死,但是皇上仁慈念你父親曾經救駕有功,所以沒有定株連之責,趕緊與你妹妹謝恩上路吧。”話畢,姬君長生拔出蘇承文身上的寶劍,劍身光潔沒有惹到半點血汙。
“姬君長生,你不必假做好人,只要我不死,今日之仇一定找你血償”侍衛拉起癲狂的蘇慎言,朝門口拖去。
“那你呢,小美人兒,以後也要找我報仇嗎?”寶劍入鞘,姬君長生半蹲在冉冉身前,手指挑起冉冉的下巴,望著那一雙極至恐懼後已然蒼白無物的雙眸,三分惋惜,七分嘲諷地問道。
“哥哥去哪兒了?”冉冉眼中空洞無光,她傻傻地問著,腦海裡卻是一片混沌。
“去很遠的地方。”姬君長生一揮手屏退了半圍住冉冉的侍衛,長臂一攬將那嬌柔無助的小人兒納入懷中。
“我要去哪兒?”冉冉麻木的問著,這個懷抱是她陌生的溫度,可是心裡竟然沒有一絲害怕。
“軍營”姬君長生遲疑了一下,淡然答道,臂彎中的人兒好輕,輕得好像沒有重量一般。
冉冉窩在姬君長生的懷裡,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天空,雨水落進她的雙瞳,乾涸的眼角忽然生出光澤,也許是雨,也許是淚,沙得眼睛很疼,很疼
“可惜了,早知道是這樣絕色的小人兒,當初請示父皇賞賜給我好了。”姬君長生深深望了一眼坐在板車上消失在路口的冉冉,連連惋惜道。
“主人”站在姬君長生身後的秦烈聽到如此感嘆不禁心中一動,他家二皇子何時成了憐花惜玉的主兒了。
“我只是隨口說說。封了這裡,該潛的潛了。合葬蘇承文與他的夫人,那些殉主的死士一併好好安葬,入土為安。”姬君長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口,立刻板回冷臉,一口氣下達了一串命令。
“主人,這樣做恐怕不好向陛下交代吧,叛國大罪,怎可建墳立碑,沒有株其九族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聽到主人的命令,秦烈慌忙上前一步,從旁提醒道。聖旨上清楚寫著暴屍荒野,這樣改了豈不是抗旨?
“各為其主,他們在我傲天是佞臣賊子,對於至堯來說卻是無上光榮,蘇承文也算一代將才,想當初為了博取父皇的信任為傲天做了不少事,只是這最後一擊還未開始就被我扼殺了,他死不瞑目啊。”
姬君長生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殺戮血腥對於十六歲就征戰沙場的他來說全部是小兒科,可是人間慘劇過後,他享受的榮耀加身,哪裡見過冉冉眼中的悲痛欲絕,不能不說他的心被觸動了,只是他習慣刻意深藏起感情,所以面上才會雲淡風輕。
正文 第5章 你可以幫我殺個人嗎?(4)
“主人,皇上放過蘇慎言是縱虎歸山,屬下請命”見主人心意已決,秦烈不敢多勸,姬君長生冷漠但不冷血,雖然這種轉變只是時間問題。
“他跑不掉的。”姬君長生唇角逸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對待敵人他從來不會心軟,何況還是一個會帶來無窮後患的敵人。
“主人,那蘇冉冉”秦烈躊躇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建議道。
“唉,真是可惜啦!”姬君長生長嘆一聲,喚來坐騎,馬蹄前翻揚,濺起一路漣漪。侍衛銀火一提韁繩帶著一對人馬追隨著姬君長生翻舞的衣袂也揚長而去。
久違的陽光衝破雲層,在這場遲來的雨水之後,耀眼綻放。它暖暖地照在冉冉的臉上、身上,卻再也照不進她的心裡。
日落之前,侍衛將渾渾噩噩的冉冉交給了在城外等待接應的兩名官兵。
當夕陽吝嗇的收起最後一道光芒時,寂靜的管道上行駛過一輛簡陋的馬車。車輪的轆轆聲中夾雜著兩個趕車人的對話。
“三哥,這丫頭好俊哪!”手執馬鞭的一個男子陰測測地說道,夜色下看不清他的模樣,只有一雙賊溜溜的小眼睛泛著淫賤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