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爸爸的顧慮,也理解爸爸那強勢的自尊心,“嗯,我既然要管,就一定管好。爸,你放心吧。”
說完這一句,他抬眼飛快地瞄了一下爸爸的臉色,似乎心情不錯才又大著膽子試探,“爸,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去求媽媽?”
爸爸眯起了眼睛,不置可否地回答,“我是不想讓你牽涉到太複雜的事情裡去。”
沒有否認,那就等於預設,他樂滋滋地對自己點了點頭,“嗯,爸,我聽你的。那個你工作上有什麼難題嗎?要不要跟我討論一下?”
三年前爸爸就開始跟他進行此類討論,最近他沉迷在自己的感情煩惱裡,反而把爸爸推得老遠,父子倆之間連正常的話題都越來越少。爸爸喜歡他做的事情,他就得投其所好,這是為對方著想的第一步,也是滴水穿石的基本功。
爸爸果然欣慰地微笑起來,“難題倒是沒有,趣事有幾件,你想聽嗎?”
他被爸爸神秘的語氣引發了興趣,兩眼發亮地靠近對方,“想啊!爸爸快說吧。”
說著這種話題的時候,他的親密姿態並不會引起爸爸的警覺和反感,他雀躍地發現這一點,並保持著十二萬分的自然。
“玉穹的老戴不是調到競州去了嗎,接任他的是孫家的小兒子,就是你孫姨的弟弟。”
他在爸爸輕鬆的眼神裡意識到,這位孫姨的弟弟估計在玉穹鬧出了什麼笑話。
孫家可是不比唐家差多少的大戶,背景之深厚也可以跟爸爸有得一拼,這幾年鄭孫系跟龍系正在合作,孫家的小兒子到龍氏轄區來任職也算正常,但在這個時間點、又是這個位置上,就顯得不那麼正常了。胡海哲和他女婿徐寶生估計是忌諱爸爸,已經打聽出了爸爸的出身,想借刀殺人才迎來這位孫家的小兒子,放在玉穹做爸爸的絆腳石。
這麼個身份放在玉穹做一把手,做得好那就可以搶爸爸風頭,以下克上、功高蓋主,爸爸會被襯得無能軟弱、管不住人;如果做得不好,爸爸同樣要負上領導責任,同樣顯得十分無能。
胡海哲那一夥竟然一直以為,爸爸走到現在的每一步都是靠著那個出身,因此“請”了一位跟爸爸出身相當的年輕人來跟爸爸對陣。
“然後呢?”他睜大眼睛等著聽那位孫公子的笑話。
爸爸一本正經地概括道:“他到玉穹還不到一個月,也是燒了三把火的。罷免了一個、處分了一個、勸退了一個。”
“哦?然後呢?他自己也有問題嗎?”看來是手段狠辣的那種,剛上任就一心急著立威。這種人最怕自己行不正坐不直,被別人揪到類似的把柄。
爸爸的語氣還是那麼嚴肅,“然後玉穹的整個管理層集體罷工了,他成了光桿司令。當然,有的說是生病,有的說要出差,有的休假反正開會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坐在會議室,連助理都不在身邊。”
唐青宏實在沒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也對,本來就是從上面直接安排下去的,當地沒有任何盟友,他還一來就燒三把火,把人心都燒散了。哈哈,下面的這群人也很聰明,法不責眾嘛!他總不能把所有人都開了,就把他晾著一個人開會。”
唐民益涼涼地瞄了兒子一眼,“你不要隨便嘲笑別人,記得君子氣度嘛。”
唐青宏勉強正了正面色,把笑意壓下去,也學爸爸一本正經的說:“君子氣度那是對君子的!拯救蠢貨的辦法就是坦誠地嘲笑他,幫助他認清現實!”
☆、80·主動權
聽到兒子的毒舌評語,這下連唐民益臉上都閃過了一絲笑意,隨後又接著說:“還有另一件趣事,比這一件更精彩,算得上年度十佳了。”
爸爸的嘴壞起來那比他還過分他好喜歡這個壞爸爸,“哈哈,爸你好壞!快說快說!”
唐民益話到嘴邊又猶豫起來,因為那件趣事具有幾分成人色彩,但想了想還是說了,“允州下面另一個地方,有位做了十多年一把手的土皇帝,這個月被人舉報受賄,說是一個承包商前後給他送過幾十萬元,還送了個很漂亮的女人給他,後來一查確實有這些事,人也被請到調查組去了。不過他嘴很硬,怎麼審都不肯退贓,說是天大的事情他來擔。調查組找到他養在外面的女人,原來他有個七歲大的私生子,他把錢都給了那個女人替兒子存著,知道這事的人還佩服他有情有義。”
唐青宏對八卦最感興趣了,尤其是這些壞蛋的丟人八卦,“然後呢?這傢伙要判多少年呀?”
唐民益彎了彎嘴角,“這個故事的重點是那個承包商師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