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蜻蜓。咿咿呀呀逗她說話。
“晴晴,看,這是小蝌蚪。”春天時節。池塘的邊緣聚簇著許許多多黑色圓腦袋的蝌蚪,小尾巴一顫一顫的遊著。林若拙蹲在河邊,伸長手臂,拿繃了一圈竹子的紗網下水輕輕一兜,幾隻傻頭傻腦的蝌蚪就被舀了上來。
“來來,放進缸裡去。”將網紗浸入細白瓷缸,放出蝌蚪。遞到赫連暮晴手中:'奇書網·電子書下載樂園—wWw。QiSuu。cOm]“小心捧好了。放回屋裡,天天換水。小蝌蚪會慢慢長出四條腿,到了夏天就變成青蛙啦!”
赫連暮晴沒說話,手牢牢捧住了白瓷缸。
林若拙微微一笑:“這回晴晴自己捉幾個再放進去好不好?”
赫連暮晴不吭聲。對著她遞過來的網紗視若無睹。
林若拙也不氣,笑笑收了回來:“那好吧,還是我來。”又舀了幾個。取出水面。
赫連暮晴將手中白瓷缸往她面前伸了伸。林若拙抿唇一笑,放了新捉的進去:“好了,現在我們去問問農人它們吃什麼,該怎麼養?”說罷,起身去欲一隻手接過瓷缸。
赫連暮晴一躲。
林若拙笑:“你想自己捧著走?好,那得慢些。小心別灑了水、別摔倒。”
赫連暮晴捧著瓷缸慢慢走。速度自然堪比烏龜,不過倒是很穩,至少水沒有灑出。林若拙也不催她,慢慢跟在後面。走了一段,見她小手臂有些晃,便道:“累了就放下歇一歇再走。”
赫連暮晴放下瓷缸,守在一旁休息。片刻後再捧著走。
如此一來,真是慢的和烏龜一樣了。林若拙瞅瞅四周,索性掐了嫩柳枝,一邊編個綠茵茵的小環一邊等她。
好容易走到屋子門,林若拙已經編了個大大的柳枝環,上面插滿了野花,手工粗糙不堪。笑眯眯的問赫連暮晴:“好看嗎?來,拿著玩吧。”
赫連暮晴放了瓷缸回屋。又出來,接過花環,低頭站到一邊。
林若拙暗暗嘆了口氣,從房裡搬出一張凳子:“坐下慢慢玩。今天天氣好,我們在院子裡畫畫。你坐一會兒,我去搬畫畫的桌子椅子來。”
赫連熙坐在書房簡陋的椅子上,無聊的翻著一本書。見林若拙進來,目光掃到她頭上的柳葉,褲腳的黑泥,再看那從頭到腳的棉布衣服,頓時氣悶:“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
“我怎麼了?”林若拙莫名其妙,瞅瞅自己。上身粉色曲裾,下身褐色長褲,利落整齊:“你又發什麼神經?”
赫連熙冷笑:“你倒是適應的快!這就成農婦了。怎麼,外頭有沒有哪個農夫來與你搭訕?”
神經病!林若拙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吧!整個定莊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誰不知道我們三個的身份?搭訕?”掃一眼他手裡的書頁,上書《花間仙緣》四字,嗤笑:“你話本看太多了吧!”
赫連熙一陣胸悶,猛的甩出手上書本!該死的這破地方,連個正經書都沒有!盡是豔情話本。當他看的很樂意嗎!該死的馬忠良,什麼破品味!
卻也不想想。一個待在這種犄角旮旯的太監主管,要看什麼正經書?
林若拙不理他發飆,自顧自搬了書桌出去。恰好小何子進來,一見就叫:“夫人別動!讓小的來,讓小的來!”
赫連熙喝罵:“你是誰的下人?不準幫她!”
林若拙就差眼裡翻“幼稚”兩個字了,溫和笑道:“小何子,去伺候你家主子吧。我就搬張桌子。”
小何子猶豫:“那,您等等。我去叫銀鉤姐姐。”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
林若拙笑笑,改拿了張椅子往外頭走。
身後傳來赫連熙的冷笑:“惺惺作態、收買人心。”
林若拙對心理受傷的赫連暮晴很有耐心,因為她是無辜受害者。對這位肇事者就沒好性了,冷笑一聲回應:“我是比不過某些人,有手有腳的養尊處優。金尊玉貴。難怪瞅著那腰帶系的比以前粗了不少呢。”
“林若拙——!”赫連熙氣的七竅生煙,恨不能一腳踹死她。吼完卻發現自己的手居然下意識的摸到了腰上,臉立馬黑的不能再黑。
林若拙端了椅子到院子,卻見赫連暮晴驚恐的縮在牆角,兩隻手緊緊的握住花環抱在胸前。遂放下椅子。臉上微笑著走到她身邊,蹲下,輕輕拉了她一隻手:“別怕。你爹就是愛大嗓門吼。不吼他嗓子閒著難受。就跟有人愛唱歌一樣。你看,那田間農人閒了,不是也會唱兩聲?一個意思。放心,他不會打人的。就是愛吼,聽著聽著就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