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了方寸,那裡還像個有心機計謀的樣子,不禁就打心眼兒裡看不上了。
“這倒是不必的,若是姨娘穿了一件舊衫子,不是讓公子以為姨娘在著府裡不被待見嗎?”
“可是”可是,我本來在府裡就不被待見啊!
不等月娘說完後面的話,柳芽兒就插話打斷道:“姨娘好生糊塗啊,現在這府裡還是那蘇姨娘在管著事,若是讓公子以為姨娘受了委屈,那最後還不都得算在蘇姨娘身上,那蘇姨娘知道了,將來還能事事都偏向著姨娘嗎?所以啊,那新衫子,姨娘是儘可以穿的,也正好讓公子知道,府裡的人對於你肚子裡的這個嫡長子還是看重的,不也讓公子也多看重你幾分嗎?”
“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還是你想的周全!如此就照你說的辦吧!”月娘鬆口氣的同時,心裡不禁嘀咕著,這柳芽兒什麼時候看事情看的這麼通透了,看來這丫頭還真是在自己身邊留不得了。
柳芽兒也是一時聰明,也因為得了慕容珞的寵愛,加上月娘的誇讚,得意的有些飄飄然起來,竟然一時忘記了要藏拙,這下便成了月娘心頭上的一個尖刺,不拔之便是不痛快了。
大半個身子都重重的靠在柳芽兒的身上,腳下沉重的去了芷泉閣的正廳,慕容清和陳康正坐在廳裡喝茶。
月娘許久不見慕容清,初一見,當初那個讓自己一眼就愛慕上的慕容清,如今幾月不見,居然黑瘦了不少,目光冷漠中又添了濃重的憂鬱之情,不禁喉頭也酸了一酸:“公子”
慕容清本能的抽了抽眉角,眼瞼也垂了垂。陳康沒有見過月娘,不過看她挺著的肚子,和慕容清的態度,也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雖然知道慕容清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月娘,可是那肚子裡終究也是他的骨肉,再看月娘看見自己,神情尷尬身子笨重的給自己福身行禮,也覺得過意不去,忙起身,伸手在空中虛扶了一把,只是對那稱呼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叫,只好含混道:“慕容兄有家事要處理,我就先行告退了,正好也去跟伯父請安。”
“”看陳康要走,那屋子裡就只剩下他和月娘,慕容清眼神渴望的望著陳康。
陳康背對著月娘跟慕容清眨了眨眼睛,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等陳康走的遠了,月娘掐了掐柳芽兒的手,讓柳芽兒把她攙到了慕容清的跟前,屈身就要下跪,小臉卻揚著,眼淚花湖的直視著慕容清。
果然慕容清急的從椅子上起了起身,本來是伸手在空中虛扶的,哪知道月娘一抬手就搭了上去,微不可查的推了推柳芽兒,身子朝前一傾,就歪在了慕容清的身上,嬌滴滴聲音帶著哭腔:“公子”一邊喊著一邊還託了託肚子,讓肚子貼近了慕容清的腹部。
感覺到越娘肚子像是動了一下,慕容清嚇的朝後面退了半步,身子抵在椅子邊緣上。
月娘展顏笑了笑,輕聲道:“公子不怕,這是我們的孩子見到爹爹高興呢!”
那個月娘所說的‘我們’讓慕容清下意識的排斥,眉頭擰了擰,臉上掠過一絲不悅。這時月娘剛剛還淺淺的笑意突然退去,面容委屈的帶著質問:“公子,不喜歡我們的孩子嗎?”
說這話的同時,看慕容清閉了閉眼睛,微不可查的側臉睨了睨柳芽兒,柳芽兒立即會意:“姨娘,你這雙腳還腫著,大夫說了可不能站立太久,若是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啊!”
慕容清才回了頭來,不情願的錯了錯身,讓月娘坐進了圈椅裡,本來想退開兩步,卻被月娘死死的拽著衣襟,臉貼在他的腰上。
柳芽兒機靈的道:“公子和姨娘說體己話,奴婢就先退下了。”說完也不等慕容清發話,急匆匆的就退了出去,還帶緊了廳門。
“公子,我知道我縱有千錯萬錯,公子不能原諒,可是我這即將出生的孩兒,怎麼說那也是公子和我的骨肉,還請公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把過去都忘了吧!以後你我二人好好的撫養孩子長大。”月娘抽抽搭搭的道,加上她一身素淨的妝容,還真的讓慕容清看到了不一樣的她,也不忍心生憐愛。
忘了過去?如果能忘的話,他何至於要逃避這麼久?可是不能忘又能如何呢?陳王說的沒有錯,月娘所言也有道理。我們總不能一輩子都沉浸在已經失去的過去中,而忽略了身邊的親人。既然是自己犯下的過錯,那麼做為一個男人,就應該勇敢的擔當起來。
這個家,父親已經年邁,孩兒尚未落地,下面還有兩個兄弟,一個妹妹,哪一樣不都要他這個嫡長子在前面擔著,謀劃著。他的身上還肩負著慕容家一門的興衰成敗!哪一樣,他都推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