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水上船來。”容宗予吃了一驚,不知道這位老祖是何用意,蘇簡好歹是他帶上船來洛梅洲的,他便猶豫著問了一聲:“老祖——”
風祖輕輕地在四方桌邊一拍,原先那沙盤上的字跡立時全部都消失了,似乎每一粒沙子都歸了位,沙盤之中平整如新。蘇簡對風祖的這一手功夫非常好奇,只是風祖自己不以為然,又在沙盤上寫下了一道算題。而蘇簡的目光立時被吸引到了沙盤之上,無法離開。
容宗予張羅著按照風祖的要求,往永濟號上送上各類物事,直到東西都齊備了,他重新走進那間小艙,見到兩人已經解到第四道算題了。他插嘴道:“老祖,蘇大人,稍微歇歇,用些食水吧!”此刻蘇簡與風祖二人只怕倒是都食不知味的,蘇簡百忙之中抬起頭,對容宗予點了點頭,道:“請容少主安排,請兩位書記過來,帶上足夠的紙筆,”她此時已經與風祖非常熟稔,說話之時朝風祖一笑,風祖倒是還沉浸在解題的過程之中,一愣,問:“要書記員做甚?”
蘇簡笑道:“把解法都記下來啊,免得我們二人還要分神去記!日後洛梅洲若開個學堂專門講算學,咱們這個可以算做高年級教材了吧!”
“唔唔——”風祖沒聽懂什麼叫“高年級教材”,不過說到算學學堂,可正說到他的心坎上。他抬頭看著面帶迷茫之色的容宗予,揮揮手說:“予兒,按小蘇簡說的去做——”
於是容宗予只好依言再去安排,送了兩名書記上船,輪番記錄風祖出的題,和蘇簡解題的解法。
漸漸地,兩人已經不再是出題與解題的關係,而是開始各自研究,互相應證,而兩人探討的,也早已不是算題,從遊戲小道,到戰陣戰術,再到田畝升斗,再到輪車鞼匏,一老一小,越談越投契,而且越談越覺得覺得術算一途,似乎能擴充套件到任何一個領域,永無窮盡。
就在兩人剛剛覺得開了個頭,興致正好的時候,容宗予陪伴著風舞影過來請兩人下船。蘇簡這才知道,她與這位風祖在船上坐而論道,已經三個月有餘了。
二百零五章 三載之變
“原地休息——”蘇簡號令道,她面前一大片身著黑衣計程車兵立刻原地坐下,但是沒有一個人出聲,整個校場靜悄悄的,一眾士兵坐下的時候毫無聲息,似乎如一片葉片悄然落地。蘇簡微微點頭,還算是滿意。
她從風祖手上接手這支隊伍已經將滿三年,原就是一支不錯的隊伍,蘇簡在這三年裡盡心盡力地將她所知的都教給了這支軍隊。而風容兩族之中的重要人物,則幫助蘇簡掩蓋了真實的身份,然而這新的“簡舒”之名,卻極迅速地在洛梅洲崛起,眾人都知在洛梅洲最北面的暗崖之上,有位神秘的人物叫做“簡舒”,暗崖就是此人的居所。相傳此人有通天徹地之能,有敢擅自窺探之輩會墜入暗崖之下的深淵,消失於世間。
當然了,這些只是為了掩蓋暗崖練兵放出的流言,蘇簡本人其實不知道這些,她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並且感謝風祖於她的知遇之恩,按照她與風祖兩人共同的想法,將這支僅有一萬人的精兵訓練出來而已。
蘇簡從高高的點將臺上走下來,向遠處走來的容宗予揮了揮手——
久居暗崖練兵,風吹日曬,蘇簡的樣貌已經與在天京時又改變了不少,她面板微黑,人也瘦了些,但是精神很好。這三年之間,容宗予來過暗崖幾次,每次見到她,都從內心裡生出一種羨慕來。用容宗予自己的話說,就是能夠心無旁騖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實在是一種幸福。
然而,這一日,他卻神情極嚴肅,帶著一名從人,毫無徵兆地來到了暗崖。蘇簡趕緊停了練兵,親自來迎,將容宗予請到議事廳。再詢問容宗予的來意。
容宗予語出驚人:“天元百姓保守上國神廟之苦,神廟對百姓的盤剝,於橫徵暴斂有過之而無不及,天元境內民不聊生,恐引發內亂。因此天冶、天鈞、天炎三部決定起兵勤王。”
蘇簡一聽,突然按著桌面就戰了起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張口結舌地,帶著幾分迷茫看著容宗予——這太突然了。
她來到洛梅洲之時。恰逢柔雅故去,自己遭人誣陷謀逆,接著在極短的時間內與永熙分離。到了洛梅洲之後,她其實心中著實心灰意冷,因此乾脆刻意迴避天元那邊過來的訊息,繼而寄情於練兵與研究“洛梅之術”。這三年來,她每到晚間,便會抽時間將白日所見所思所想都記下來,整理成筆記,頗有幾分當年老爹蘇簡作兵事筆記的架勢。再加上她所帶的“風軍”地處暗崖。訊息閉塞,她也無從打聽天元的訊息,因此乍一聽聞三部打算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