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皇家產業收攏收攏了上繳。而這個機構,相對獨立於傳統意義上的“內廷”,小皇帝想了想,說:“就叫’外務府’吧!”
蘇簡聽了,費了很大勁兒才抑制住了嘴角的抽搐——這都叫什麼事兒,她原來想借用那個自己所知的歷史上的“內務府”的名號,結果卻被小皇帝改成這樣的,蘇簡簡直不知道怎樣評價才好。不過後來,這個“外務府”因為負責對外採買的事宜,與各地乃至各國各部的往來日益密切,逐漸真的變成了負責聯絡外藩,維持天元朝對外關係的衙門,這就並非是蘇簡此時可以預料的了。
戶部將皇家產業一股腦兒全都交了過來,此時正值各個皇莊出產的季節,前來報賬的、交貨的、入庫的,甚至都排起了隊。蘇簡暗恨應舒老奸巨猾,眼看著外務府尚未開府,連府衙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呢,只在御庫旁邊找了幾間庫房,臨時開闢出來,作為記賬查賬和盤庫之用。所以應舒也是看準了這個時機,所謂亂中求全、亂中求勝,怕是戶部老尚書就是打了這個主意,眼下只要外務府敢在亂中接了皇家產業,那以後皇莊的產業一旦查出來虧空缺口,外務府要麼捏著鼻子捂下去,要麼就只能打腫臉充胖子。
外務府的人手也成了大問題。小皇帝指了八王永彰擔綱,右相督辦,可惜兩人都不是幹實事的料,而且手下要人沒有人,要屋子沒屋子。小皇帝無奈,只得安排“始作俑者”蘇簡,停下手中太傅的工作,去相幫永彰。而能動用的所有人手裡,最有記賬查賬經驗的——竟然還是蘇簡。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幾名簿記,還算踏實肯幹,能稍稍領會到一些蘇簡的意思。
與永彰相處了幾日,蘇簡覺得這位王爺性子如他的外表一樣軟弱,而且還相當磨嘰,與五、七二位實在是相去甚遠。也不知他是怎樣韜光養晦的,養成這麼一副性子。小皇帝交給他的外務府這項差事,竟然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接下的差事。永彰接了差事,自然也是緊張的,每天不知道要往御庫跑幾趟,跑過來就問蘇簡:“太傅,怎樣了?可有什麼要報與皇上的?”次數一多,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蘇簡不勝其煩。
永彰過來唯一的好處,就是身後會帶著一眾從人,到了御庫,後面的人就呼啦一下散開,不一會兒就端著各種茶水點心出來。到後來,蘇簡他們忙得腳打後腦勺,一日三餐就全靠了八王永彰手下的這幫從人,才捱了過來。永彰似也有自知之明,漸漸地也不敢再給蘇簡他們添亂了,自己開始慢慢蒐羅些他府上或者是天京城裡做慣賬房的人,送來給蘇簡“面試”,另外變著法給新“外務府”的人送些吃食,做好後勤。右相見了,便在皇上面前誇了一次永彰。永彰大約也是人生第一次得到誇獎,喜不自勝,對蘇簡他們更是精心,而自己也開始慢慢向蘇簡討教,預備著蘇簡迴歸太傅崗位以後,他自己也能明白一二,不至於完全被手下架空。
“哎呀,真是累死了!”蘇簡伏案兩個時辰以後,搖搖晃晃地起來,伸了個懶腰。她心中不免腹誹那些前世讀到過的穿越小說,女主們個個神通廣大,不論何處,都能成功引入“複式記賬法”,而且還呼啦一下就將手下也都教會了。她費盡口舌,也沒法教會手下最能幹的簿記“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這個概念,而且手下怎麼也都無法理解一件事兒得記兩條賬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簡無法,但是也不再抱怨。本就是伴隨著現代企業制度而生的記賬方法,到了這個時代水土不服,又怪得誰來。
這幾日,她已經逐步將手上的工作,逐步交給永彰薦來的,比較能幹的賬房了,自己則著力於開始設計完善“外務府”的規章制度。她先是令所有負責皇莊的管事在上繳的賬簿上面簽字畫押,保證上報的數字“賬實相符”。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皇莊管事有心一橫不管不顧就簽字畫押的,也有膽小的求了蘇簡,說要回去“核實”,將賬簿要回去重新改的。
而御庫那邊,蘇簡也已經和柔雅打好招呼,任何入庫的貨品,由御庫獨立點算之後才與外務府核對交接,只要有偏差,貨物就不允許入庫。
蘇簡站起來,走動走動,活活血脈。這時候門外有人探頭進來,道:“蘇大人,有人來看你了?”
蘇簡出門,竟然見到陳去華與楊安、莫長生兩個立在門口。陳去華見了她,有些訕訕的,楊安與莫長生兩個倒是都很高興。楊安差一點就想走上來拍拍蘇簡的肩膀,硬生生忍住了。
陳去華搓了搓手,說:“蘇太傅,我從七王與八王殿下那裡聽說,眼下外務府急需賬房或是懂得記賬的人手。楊安在入營之前,家中世世代代都是做賬房的。而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