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他繼續說。
“我倒是覺得;”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垂下去,慢悠悠地接著說下去,“其實你抗拒我,最大原因應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因為受過感情上的傷,所以不再敢沾染上這些東西,我說的對嗎?”
清逸像是一腳踏進了冰窟,又冷又驚,驚得她頓時眯起了眼睛。她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這個人從不是簡單角色,她的事除了重生這一樁之外,想必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舊時的傷害像是她心口厚重的一道疤,如今被他猛然生生揭開,她的指甲摳進了掌心,才勉強忍住沒有情緒失控。
凡森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依舊在安靜地陳述:“你的父母,關心的只是他們自己,只是東方家族以及他們擁有的事業,至於你,似乎一直以來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千金小姐,雖然物質生活或許很優渥,但是你一直渴望的親情卻傷你至深,所以你害怕了,認為不愛了不付出了,就可以一勞永逸,再也不會受傷。”
清逸在他懷裡冷得瑟瑟發抖,像一條頻死的魚,“你說的沒錯,都沒錯,一直以來我就是東方家一個擺在人面上的花瓶,我的父母只當我是一個工具,你滿意了嗎?”
凡森維持著原姿勢一動不動,只是一雙有力的手臂更緊的擁住她,眼神沉靜成一團濃濃的墨黑,裡面火光大盛。他對準她質問的目光,慢慢地輕聲喚道,“清逸。”
他只是說了這兩個字,溫柔而疼惜,清逸於是奇蹟般安靜了下來。
凡森溫柔的時候總像是有種特殊的魔力,輕聲得像是在呢喃,卻能讓她激動失控的情緒立刻恢復平靜。
清逸的表情冷淡下來,或許是心太疼,於是覺得渾身也徹底沒了力氣,轉過身去,話冰冰涼涼,“凡森,既然知道就離我遠一點。”
凡森對於她的那句話卻始終沒有反應。他靜靜的擁著她,寵溺溫柔的撫著她的身體,像是在撫慰一個受傷的孩子。她睜大眼睛,在床上與記憶殊死抵抗,心傷的翻天覆地。長時間翻來覆去地換姿勢,後來變得昏昏欲睡,到最後竟然真的趴在他懷裡,以一個極度依賴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黎明,確切地說是被熱醒的。清逸睜開眼,發現自己正乖順的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兩個人貼的很近很親密,畫面曖昧而溫馨。
周圍靜悄悄的,臥室的門竟然還開著,凡森還在熟睡,想必她昨晚折騰得很厲害。清逸靜靜地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又草草的洗漱了一番,就開門出了別墅。
這一覺睡得並不實在,清逸坐在回程的車裡的時候感到昏昏欲睡。
回到蝶莊,等她趴回自己的大床時已經是早晨八點,然後她草草的吃了一點早餐,又去睡了回籠覺,直到中午凡森也依舊沒有打過電話來質詢,清逸不覺鬆了一口氣。
她突然又有些自嘲,她離開與否大概都和他無關,更遑論費心再給她打電話。
凡森的心思她猜不懂,但她知道的是,她在路邊站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計程車,早晨的寒風中,那種難以忘記的料峭的滋味兒痛苦得簡直想讓她將凡森這個罪魁禍首千刀萬剮。
清逸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這才起床。洗漱完畢,終於感到神清氣爽了。
很久沒有這樣安心無憂的賴過床了,竟然感覺很幸福。
下樓,走進客廳,就見易謙臣和皓希在聊天,皓希一如既往的冷著一張小臉,簡直酷得掉渣。而易謙臣也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唇角的笑容溫和無害。
清逸淡淡的瞥了一眼,隨即唇角就勾起了一抹清淡的笑意,臉上的表情也調轉到平時的淡定沉穩,目光中則浮起一絲淡然無痕的疏離。她淡然地向易謙臣打了一個招呼,自然大方,一切恰到好處。
“姐姐,你昨天晚上怎麼沒有回來?”皓希見她走進來,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小跑著到了她的面前。
清逸微笑,“臨時有事,所以住在同學家裡了,皓希擔心姐姐了嗎?”
皓希燦然的笑了起來,一把拉起清逸的素手,將她帶到沙發前坐下。驀然,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姐姐沒回來,皓希當然會擔心啊,s市的治安一向不容樂觀,這個情況都是公認的了。”
清逸忍不住失笑,然後又歉然,“是姐姐不好,下一次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姐姐一定讓你知道,那樣你就不用擔心了。”
“東方小姐,你昨晚沒回來,確實挺令人擔心的,s市最近的治安聽說真的不是很好。”易謙臣插進來,如是說道。他的表情關切而認真,那樣溫文爾雅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