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時候都穿得厚。而且北方人向來耐寒,這樣的一點兒初冬天氣,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
可是,他為何冷得這麼厲害?
就在這時,遠處有一名傳遞訊息的胥吏策馬奔來。在規定的地點,他下馬,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因為速度太快,他的額頭上都是汗水,在冬日裡發出一陣淡淡的煙霧。
“稟報陛下,最新訊息傳來”
皇帝接過密函,上面寫得非常清楚,醇兒一行的確已經抵達京城近郊,輔助他,隨他同行的,有北疆六鎮前任駐守長官的長子
不臣之心,一目瞭然。
☆、手足之情14
皇帝的目光落在遠山,渾然不覺二王爺的奔近,他跪在地上,聲音一直在顫抖:“稟報皇兄醇兒醇兒的確從封地回來,到了京城附近”
不得應詔,私自進京,實為叛逆。
“幕後主使人是誰?”
沉默,死寂的沉默。二王爺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和他,歲數相差只得三歲。他是先帝揹著太后,遍幸后妃所生下的產物本來,外界傳聞,先帝和太后是一對模範夫妻,但是在某一年裡,先帝忽然狂性大發,大肆寵幸后妃女子,幾乎是來者不拒,那一年,他就生下了五六個子女奇異的是,太后一直裝不知道,直到先帝駕崩。
但是,太后最恨的便是他的母親,一個出自豪門大家的閨秀千金,最鱔琴棋書畫的風雅,據說,曾經把先帝迷戀得團團轉,很長一段時間有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架勢,所以,才給了二王爺親王的封號,令他的地位凌駕於叄王爺等其他兄弟之上
所有人都知道,若不是皇太后太醋妒,心太狠,沒準,先帝會立這個兒子為太子。
就連陛下自己都知道,因為,到他懂事起,已經知道,父皇母后之間的隔閡早已無法癒合,所幸父皇死得早,才避免了一場殘酷的奪嫡之爭。
二王爺雖然跪在地上,心裡卻那麼憤怒,他抬起頭,呆呆地看著皇兄平淡的面孔,他知道——統統都知道——
他的籌劃,他的野心,他的不軌舉動他完全知道了,但是,卻如看著一個小丑的表演,要讓他自己一五一十,一點一滴,毫無保留地完全暴露出來
這才知道,皇兄並不是一隻孔雀,他是一隻厲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死路一條了
“回陛下,慫恿醇兒回京城的是北疆六鎮前任將軍宇文星,他是尚大人的嫡親外甥,又覺得他們駐守寒冷的北疆得不到重用,所以心懷怨憤,這才打著醇兒的旗號生事請陛下看在醇兒年幼無知的份上原諒他這一次”
☆、手足之情15
說話的是朱成許。
他的額頭上一層涔涔的油汗,但是,比二王爺看起來要好得多。對於讓宇文星當替死鬼,他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不若二王爺怕得那麼厲害。
而且,這個理由是合情合理的,宇文星是尚大人的外甥,是麗妃的表兄,當然和陛下已經結下了大梁子,覆巢之下無完卵,他挾持鼓動醇親王,怎麼也牽涉不到二王爺的身上去。:
“請陛下赦免醇親王這一次”
皇帝慢慢地站起來,他的語氣十分輕描淡寫:“朱成許,你們到現在還稱呼的是醇親王?”
朱成許一怔,立即跪下去,他和二王爺一樣顫抖起來:“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是一時嘴快,習慣了以前的稱呼,一時沒有改得過來陛下恕罪”
“那個孽畜是否已經抓住?”
“我們的軍隊已經迅速將京城局勢控制,宇文星一行,已經被一網打盡”
皇帝並沒有叫他們平身,也沒有繼續再問下去,天寒地凍,只是任憑他們跪在地上。此事機密,唯有這幾位輔政大臣才清楚,而外面,大家還沉浸在這次莫名其妙的凱旋里,對於馬上就要回到京城的事情而感到開心。
皇帝揮手,所有人都退下去了。
只有二王爺還跪在地上。
皇帝依舊不開口,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二王爺伸手,從懷裡摸出兵符,將帥之印,恭恭敬敬地舉過頭頂:“臣弟輔政不利,對醇兒的教導也非常失敗,才導致今日之種種。臣弟交出所有軍馬大權,自請處罰,請皇兄定罪”
象徵著他的軍政大權的帥印已經放下,他的爵位,王位的印璽也已經放下這個帝國的第二號人物,終於,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無足輕重之人。
他甚至還留戀地飛快地看了一眼那兩個象徵著他極大權威,也為他贏得極大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