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北延東池再說幾句話,哪怕一句也成,可是,北延東池卻不開口了,雖然隔得遠,看不清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看了密函之後,心情非常的緊張
他們停下來許久,想必是在商量什麼事情,拿不定主意。而且此事必定極其的機密。他們很快換成了大檀國的那種方言,嘰裡咕嚕的,語速很快,聽不真切,叄王爺卻不敢更靠近了。
好一會兒,眾人打馬離去。
叄王爺這才慢慢地從躲避處出來。
腦子裡始終在回味什麼,半晌,忽然靈光一閃——這個北延東池的口音!居然隱約是蜀中人的口音。
他心裡一震,北延東池怎會帶了蜀人的口音?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急於求證。
剛要奔出去;身後的安德康一把拉住了他;低聲道:“王爺;萬萬不可;前面便是北延東池的老巢,我們人數這麼少,無異於以卵擊石”
“我不是要去偷襲北延東池。”
安德康不解道:“那你想要幹什麼?”
“這個北延東池一定是冒牌貨。”
“!!!”
他悄然地掠出去,就像一隻夜行的大鳥。
夜深了,營帳的爐火已經很微弱了,負責值守的侍衛們也都昏昏欲睡。隱約地,只有歌女的聲音,依依呀呀,柔婉纏綿。叄王爺又是一怔,這種曲調兒正是江南的揚州瘦馬間非常普遍的。這個北延東池,愛的不是草原上壯健豐美的女人,反而是纖細文弱的揚州風格??
他一身夜行衣,是殺了一名守夜的侍衛後換上的,此時,拿著長槍走來走去,卻不敢太過靠近帳篷。
就在這時,又有二人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
擦身而過時,他看不真切,也不敢多看,只覺得其中一人身形十分熟悉。
隨即,裡面便爆發出激烈的爭執之聲。最初,都是大檀國的語言,但是,有2人對話顯得非常生硬,叄王爺聽得一知半解。到後來,二人的語速就非常非常快了,而且已經換了一種方言。
叄王爺這一次聽得分明瞭。
“說好的糧草50萬擔,都已經在路上了,怎會出事情?”
☆、龍鳳胎2
“路上遇到了一股土匪,為了避免遇襲,便繞道了”
“哈,大軍還懼怕土匪?”
“話不是這麼說,你知道,這麼多糧草,我們也不敢高調,都是走的偏僻路”
“可是,我這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糧草延遲,怎麼支撐得下去?”
“必須支撐下去,再堅持2兩個月,就堅持兩個月就行了”
“別說兩個月,就算一個月都很艱難”
“無論如何你必須堅持下去,否則就是前功盡棄,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不是我不堅持,而是進退無路,前有追兵,後無糧草,怎麼堅持得下去???”那人顯得很不耐煩,“除非糧草儘快趕到,倒時候,軍中如果缺吃少穿的,我怎麼鼓動將士們去廝殺???”
“這麼說,你是要違背主上的意思了?”
“”
叄王爺渾身一震,再也不敢偷聽下去,那時候,東方的天空已經隱約露出一絲晨曦,他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永遠也走不了了。
正在這時,一名交接的侍衛走過來,忽然問一句:“你是哪個營的?”
他不答,低頭就走。
侍衛起了疑心,追上來就是一刀砍過來。幸好迎上來的安德康一把就掀開了叄王爺,沉聲道:“快走”
一招殺著,那人豈肯罷休?一反手,再一刀砍下去。
他身子一側,已經被安德康抓住。
“快走”
一伸手,扯了他就往外跑,一呼口哨,兩匹快馬飛奔而至,二人躍上去,拼命打馬,身後的追兵再也來不及追上來了
一直跑出了四五十里,二人才勒馬。
安德康氣喘吁吁的:“王爺,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這個北延東池是個冒牌貨。”
“是又如何?”
“他根本不是大檀國之人,也許和北國某重要人物有什麼勾結。”
安德康大吃一驚,隨即問道:“和誰勾結??”
“聽他們的談話無頭無緒,但是,可以肯定,那個大人物勢力很大,不然也負擔不起這麼多糧草,這天下的首富是誰?”他忽然道,“不好,我得馬上回去稟報皇兄,根本用不著御駕親征,拖延著北延東池,拖也拖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