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性命,車立國的安危,父王的性命難道讓父王到死都還要繼續蒙羞麼???
他盯著她,眼神非常非常奇怪。
“小公主,其實,我來蜀中最初的目的,是替你和王妃報仇雪恨!”
她心裡一震。
那時候,他以為她死了,無辜,可憐,脆弱,所以,他要報仇雪恨。
她忽然想起他身上的傷痕,她挑逗的時候撫摸到的重重傷疤——方才記起,當年的叄王爺,身上油光水滑,公子哥兒,細皮嫩肉,哪有什麼傷痕老繭?
但是,這麼長時間的流亡生涯,追逐兇手,風餐露宿,連續陷入險境,他的身上已經滿是疤痕,累累的,就像是一場藏起來的證據百般的艱苦,無法言說的危險,被狗一般追逐的歲月,昔日王孫公子的矜貴真是想也不敢想了。
而這一切,只是為了——想替兩個女人報仇雪恨。
而她小公主,便是其中之一。
他的聲音淡淡的,一點心酸也沒流露出來:“小公主,我曾為你的死感到極度的悲痛!我發誓要讓殺害你的兇手得到懲罰!”
她渾身顫抖,忽然撲倒在床上,淚如雨下。
☆、寫下認罪書11
他的聲音淡淡的,一點心酸也沒流露出來:“小公主,我曾為你的死感到極度的悲痛!我發誓要讓殺害你的兇手得到懲罰!”
她渾身顫抖,忽然撲倒在床上,淚如雨下。
他沒有再說下去。
打翻的紙筆墨硯,一地的墨汁,但是,他沒有開口,他甚至沒有說:起來,寫下你的認罪書。只要寫下來了,他這一生便足以重新崛起,所有的千辛萬苦,都是值得的。
但是,他一直沒有。
並非是他不需要,而是他不忍心。
她只是中了五鼓迷魂香,她只是上了一個男人的當——那個敵人,強大得連他想起來都要顫慄,就像一條毒蛇,潛伏在親人的四周:皇兄,水蓮,自己他不知道有多麼強大的野心,多麼可怕的陰謀
那時候,床上的女人已經如一灘爛泥了,她S型的曲線也已經消失了,就連平素無時無刻不注意保持的媚態都不見了——那是她最信任的法寶,賴以生存的技巧——但是,此時此刻,她就那麼躺著,如一隻無家可歸的野狗
肉體再大的愉悅終究是短暫的。內心裡極大的恐懼,今夕不知何夕的悲哀,被強壓下去的那些寂寞,空虛,漫長歲月的煎熬此時,統統都浮出了水面。
她忽然跳起來,狠狠地一拳就揍過去:“都怪你這些都怪你,你才是罪魁禍首當初,你為何不能專心一意地寵愛我??為什麼要讓我去給崔雲熙送禮??為什麼要讓我出面為你掩飾?”
若非如此,她豈能陷入圈套裡面?
如非如此,她再是寂寞,又豈能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叄王爺一動不動。
心內的痛苦,難以言喻。
王妃之死,小公主的淪落,自己今天這危險的處境是的,小公主說得對,自己才是最大的罪魁禍首。
他臉色慘白,任由她責打。
終於,她打累了。
“小公主”
她忽然推開他狠狠地衝出去。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以至於門口的侍衛都沒來得及反應——也不是來不及,而是她衝出去時候的樣子——渾身赤裸,披頭散髮
☆、寫下認罪書12
他們呆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去抓這樣的一個女人。
叄王爺追出去。
卻聽得喧囂的聲音。
外面,還是那個江洋大盜、流浪漢的狂歡地——整個小鎮沉浸在一種黑夜到來的瘋狂和迷亂裡面,過了今日便沒了明天
小公主的身影已經無影無蹤。
但是,他看到前面閃爍的火光。那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也是他打探到的殺手集中營——二王爺的殺手。
千里迢迢,精銳盡出,為的便是將他殺掉。
他完全清楚——所以,追上去——這是一場決戰,兄弟之間提前的預演而已。
安德康也率人追出去。他們帶來的人比敵人預料的更多,只是在身份暴露之前,他們都分散在各地,現在才匯聚起來,等待的便是這一刻。
那是郊外的花海,無邊無際。
花海里,驟然起伏,此起彼伏的慘呼之聲。
全是他的侍衛發出來的。
那是一種蠍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