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裡暗暗嘀咕著,心裡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悔意。早知如此,當日真該見一見顧惜玉再作打算了
她到二十五歲的時候才生了謝鵬,自然疼寵有加。基本上謝鵬要什麼就給什麼。從來捨不得動一根手指頭。這一回,謝鵬鬧騰著要娶顧惜玉,她卻死活都不同意。說到底。也都是為了兒子著想。謝府唯一的兒子,總不能娶一個見了生人就尖叫哭泣的少女回來吧!
因此,王氏狠下了心腸,不管謝鵬怎麼鬧騰,都絕不退讓半步。為此。將謝鵬打了一頓,在府裡整整關了三個月。
可今日一見顧惜玉,王氏才知道流言是多麼不可靠。顧惜玉除了沉默少言一些,其他的根本和普通的少女一般無二。這樣的美貌,這樣的家世,這樣的性情。從哪方面來說都足足配得上謝鵬了
可她將謝鵬禁足的事情,已經傳的人盡皆知。這個時候若是改了態度,再去定國公府提親。豈不是成了一樁笑話?更何況,定國公府也不是好相與的。聽過了這樣的傳聞,怎麼可能同意謝府的提親?
王氏越想越懊惱,面上卻不能流露半分,依舊若無其事的和眾人說話。
就在此時。坐在沈秋瑜身旁的年輕婦人笑吟吟的說道:“今日是沈側妃生辰之喜,妾身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送上這棵珊瑚,還望沈側妃笑納!”說著,衝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便捧著一個又長又厚重的錦盒出來了。
錦盒一開啟,只見一支約莫三尺高的珊瑚樹靜靜的躺在錦盒裡。那珊瑚通體晶瑩,閃著奪目的光芒,顯然是上品。在場的女眷們都是識貨的,頓時讚口不絕。
沈秋瑜含笑道謝,命人收了賀禮。
這個年輕婦人開了頭,其他女眷們也都一一送上了賀禮。其實,一般來說,送賀禮都是用盒子裝好,附上禮單即可。像今天這般將賀禮當眾展示出來的,是一種極隨意親暱的舉動。好在這裡的女眷們大多和太子府裡來往密切,也就不以為意了。
眾人都知太子獨寵沈側妃,還特地為她舉辦生辰宴。這樣的行為,其實已經有了將沈側妃和太子妃並肩的意思。因此,眾人準備的賀禮自然也都十分名貴。這一展示賀禮,倒是又存了幾分攀比之意。各式各樣珍貴稀罕的物件嶄露在眾人眼前。
莫氏笑容不減,眼神卻微微一冷。有意無意的看了那個年輕婦人一眼。這個婦人姓馮,其夫職位不高,只是個五品的翰林。只是因為馮氏和沈秋瑜交好,所以才被邀請來赴宴。馮氏第一個送賀禮,顯然是有意為之。說不定就是沈秋瑜暗中授意
要是葉清蘭待會兒拿出來的賀禮太過普通,今日可就是眾人面前大大的丟臉了。
葉清蘭卻顯得十分淡定——任何一個帶著極品翡翠做賀禮的人,都會有這樣的底氣。沈秋瑜想讓她丟人,註定是無法如願了!
很快就輪到了顧惜玉。
顧惜玉雖沒看出沈秋瑜的用心,卻也隱隱的察覺到了不妥。在送上賀禮之前,微笑著說道:“我和蘭表妹一起為沈側妃準備了一份賀禮,希望沈側妃喜歡。”
葉清蘭心裡一陣暖意,含笑看了顧惜玉一眼。
沈秋瑜成心想讓葉清蘭出醜,自然不肯善罷罷休,衝馮氏悄然使了個眼色。那馮氏立刻心領神會,笑著張口道:“顧小姐這是說笑了。今天是沈側妃生辰,葉十姑娘肯定早已備好賀禮了吧!還不快些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
這個時候,別說是莫氏,就連一眾女眷都看成了些不對勁的苗頭來。這哪裡是要開眼界,分明是想讓葉清蘭出醜嘛!葉清蘭庶女的身份擺在那兒,怎麼可能拿的出象樣的賀禮來?
顧惜玉白嫩的臉頰微微泛紅,眼中閃過一絲怒氣。正要說什麼,就聽葉清蘭微微笑道:“我確實備了份薄禮,要讓大家見笑了。”
馮氏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故意掩嘴笑了笑:“賀禮不在乎貴重與否,重要的是這份心意。就算葉十姑娘送方帕子,沈側妃也一定很歡喜。”
馮氏取笑葉清蘭的時候,沈秋瑜就在一旁微笑聽著,半點要解圍的意思都沒有。
莫氏咳嗽一聲笑道:“馮夫人今日說話可真是風趣幽默。不過,禮輕情意重這句話卻是沒錯的。”
馮氏沒料到莫氏竟然出言相助葉清蘭,怔了怔,下意識的看了沈秋瑜一眼。沈秋瑜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旋即若無其事的笑道:“太子妃說的是。被太子妃這麼一說,妾身倒是真的生出了好奇之心了。”
莫氏和沈秋瑜這麼一對上,誰也不會不識趣的在這個時候說話。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