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改日請他們去給你號脈,再開幾副養身健體的方子。”
葉清蘭心裡恨的牙癢,卻硬是擠出笑容應道:“多謝顧表哥關心,不用如此麻煩了。母親離京之前,請了大夫給我看病,也開了藥方了。”
葉清寧很自然的接過話頭:“是啊,十妹身子骨弱,需要長期靜養。用什麼藥方倒在其次了。”
不管葉清寧是出於什麼理由出言相助,葉清蘭這一刻都表示深切的感激。
顧熙年淡淡一笑,便住了口。
吃了飯之後,丫鬟們撤去殘席。眾人又去了偏廳,喝茶閒聊。葉清蘭打定主意不出聲,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微笑傾聽。
顧熙年悠閒的坐在葉清蘭的對面,目光偶爾掠過葉清蘭專心致志的面孔,便又不著痕跡的移了開去。
就在此刻,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悄悄走了進來,在顧熙年耳邊低語幾句。
顧熙年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旋即恢復如常,淺笑著起身說道:“姨母,諸位表妹,我有些事得先告退,就不奉陪了。”
鄭氏忙笑道:“你有正經事趕快去,不用陪我們了。”
顧熙年淡淡一笑,臨走前,迅速的瞥了葉清蘭一眼。葉清蘭卻渾然不察,一直垂著頭。顧熙年扯了扯唇角,眼底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然後翩然離去。
總算是走了!葉清蘭長長的鬆了口氣,整個人陡然一陣輕鬆。
葉清寧依依不捨的看著顧熙年的背影,直到那個挺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口,才難捨的收回了目光。
鄭氏將葉清寧的神情盡收眼底,心裡一陣不快,面上卻絲毫不露。關切的問鄭夫人:“熙年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直就這麼下去吧!”
鄭夫人苦笑一聲:“我不知說過他多少回,可他就是不點頭。剛才你也看見了,剛提個頭,他就立刻轉移話題”說著,深深的嘆了口氣:“他也是太固執了。那件事都過去幾年了,他竟還是放不下。”
那件事?是哪件事?
葉清蘭頓時豎長了耳朵,唯恐聽漏了一個字。
鄭氏對那樁陳年舊事也知之甚詳,聞言嘆道:“熙年也是個長情的,放不下也是難免。或許再過兩年他就會好了。”
“但願如此吧!”鄭夫人又長嘆口氣:“說句心裡話,只要他肯點頭,不管他要娶誰,我也都認了。”
葉清寧輕咬著嘴唇,大眼裡閃出異樣的光芒。
葉清蘭眼角餘光早已瞄到葉清寧的異樣,心裡暗暗一驚。她一直以為葉清寧對顧熙年只是一腔少女情懷,就像少女崇拜偶像一樣只是一時迷戀。可現在看來,葉清寧對顧熙年的情意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多了
“熙年不肯娶親,身邊總該有幾個知冷知熱的人吧!”鄭氏安慰自己的姐姐:“只要她們將熙年的生活起居照顧好了,你也不用煩心了。”
此時的貴族男子三妻四妾是等閒平常事,就算沒娶正妻,身邊總該有幾朵解語花。
鄭夫人又是苦笑不已:“別提了。”
鄭氏一愣:“怎麼,他身邊竟連通房丫鬟也沒有麼?”
鄭夫人嘆道:“沒有,我前幾個月倒是送了兩個給他,結果都被他打發到漿洗房裡去了。”兩個如花似玉的丫鬟洗了半個月的衣服,然後哭哭啼啼到她面前來求情。她只得好言安慰幾句,悄悄打發出府了。
經過此事之後,她也不敢擅作主張了,只好由著他的性子。
這年頭竟然還有這等不好女色的男人。鄭氏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半晌才說道:“或許是他的緣分還沒到。說不定有一天,他真的看中了哪家的姑娘,親自上門求娶。”
這話明顯是安慰之詞。
鄭夫人笑了笑,笑容有一絲說不出的苦澀。
一雙兒女本是她的驕傲,兒子俊美無雙年少英才,女兒又生的美麗乖巧。幾年前誰提起不是羨慕稱讚不迭。可現在
眼看著同齡的男子都已娶妻生子,顧熙年卻還是孤身一人。女兒顧惜玉更是越來越孤僻,這樣的性子將來還怎麼嫁人做當家主母?
葉清蘭也在反覆琢磨著鄭氏姐妹剛才的對話。
聽她們兩個的話音,顧熙年一直沒成親不說,身邊也沒有侍妾通房。以一個正值血氣方剛之年的青年男子來說,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先不說顧熙年傲人的家世背景,就單憑著他那張臉,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那到底是一樁什麼樣的陳年舊事,竟讓顧熙年成了這樣一個深沉難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