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有些恨她,那是一種想要破壞的恨意。
白松的眼光,果然不錯,他收了一個好徒弟。
縱使他死了,魂飛魄散了,依舊有人用他的玄術,普度眾生。
白松,白松,你唯一看錯的人,就是我啊!
方黎咬牙切齒,眸中閃爍著隱隱的恨意。
鳳棲霜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往前,然後買了八壇酒,一邊四壇的提在手中。
“你想在哪兒喝?”鳳棲霜低聲問道。
“去華蓋樹!”方黎一字一頓,自己率先朝著原安鎮的方向飛掠而去。
鳳棲霜提著酒罈,緊隨其後,只是須臾的功夫,已經來到了原安鎮的華蓋樹。
樹頂上,平坦如故,她穩穩當當的站在那裡,如履平地。
方黎徑直的開啟了一罈酒,然後仰頭灌了起來。
鳳棲霜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將自己的魂魄之力,輸送了一些在他的體內。
她的魂魄是土屬性魂魄,擁有綿綿的治療之力,在她的魂魄之力湧入身體的時候,方黎已經感受到了通體舒服。
這個笨蛋,竟然害怕自己喝酒傷了心肺,所以護住了自己的心脈。
難道她不知道,只要是玄術師喝酒,都對魂魄有極大的傷害麼?
他沒有點破她,只是一口一口的灌著自己喝酒。鳳棲霜陪著他,他喝一罈,她也喝一罈。
到最後,她有些受不了,意識逐漸的朦朧起來,他卻因為有她魂魄的保護,清醒無比。
他眼睛湛亮的看著她,一字一頓,“鳳棲霜——”
“嗯?”鳳棲霜模模糊糊,聽見他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你陪我上-床,我就幫你對付天道!”方黎冷聲,面無表情的道。
鳳棲霜翻了一個身,臉色酡紅,淡淡的丟出兩個字,“做夢!”
他勾唇一笑,看著她的臉,不再說話,而是給自己繼續灌酒。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的酒還沒有醒,他卻精神抖擻。
“我們回去吧!”他淡漠的說道。
“哦!”鳳棲霜點頭,隨著他一起,朝著客棧飛掠而去。
他的手微涼,可是卻還有一絲活人的溫度,但是她的手,已經寒徹肌骨。
他皺眉看著她,她神色難看,兩人都沒有說話。
一整天,他躺在床上吩咐,她就如行屍走肉般聽從他的吩咐。
“倒水”
“哦”
“煮飯”
“哦”
“衣服洗了”
“好”
“幫我打水洗澡”
“好”
她昏昏沉沉,幫他關上房門,守在門口,因為他隨時還會有別的吩咐。
“鳳棲霜?”
果然,裡面傳來了方黎的生意。
“嗯?”她覺得頭疼欲裂,昨晚喝的酒,在體內根本沒有辦法分解,她渾身都要爆掉。
“有沒有人告訴你,其實你蠢的可以!”方黎毫不留情的打擊她。
“我知道”鳳棲霜淡漠的回答。
聰明與否,每個人各有標準,她知道,不管用什麼標準來衡量,她都不算聰明。
可是蠢也有蠢的好處。起碼她現在很開心,想起鼕鼕健康的活著,將來還能做曼青國的皇帝,她不知道有多滿足。
“知道你還這麼蠢?”方黎冷嘲,拿著毛巾擦拭著身體。
“”鳳棲霜懶得理他,反正他一個失戀的人,到處找茬。一個人殺了人家全鎮的人都是有可能的,對她冷嘲熱諷幾句算什麼。她忍他就行了,再過兩天,她就可以回到婺城,以後再也不見他。
可是,真的好難受,喝的酒不能分解,她好渴,好想喝
血——
這個字從心中蹦出來的時候,她幾乎嚇了一跳,不行,不行,不能喝血。
她不是殭屍,不是,絕對不是。
屋內再次傳來了方黎淡漠的聲音,“鳳棲霜,進來,幫我拿衣服”
鳳棲霜鼓著嘴巴,蹙眉走進。
屋內,方黎整個人都坐在浴桶之中,鳳棲霜剛剛進門,他就“嘩啦”一聲站起來,水花濺的到處都是。
鳳棲霜臉色通紅,趕緊閉上了眼睛,“方黎,你是暴露狂嗎?趕緊穿上衣服!”
“你沒有給我拿衣服,我怎麼穿?”方黎冷聲,淡漠的從浴桶中走出,來到鳳棲霜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