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筠風害怕的掰開她的唇瓣,果然看見了被她咬傷的舌頭,她怎麼這麼傻,他可以咬他,可以傷害他,但是她怎麼可以這樣傷害她自己?
“立,立刻調轉馬頭,找最近的醫館”姬筠風臉色煞白,顫抖著說道。
他幾乎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將她的衣衫穿好。來到京城最近的一家醫館的時候,暴雨已經停下。殘陽如血,照耀的大地一片通紅,他站在醫館的外面,緊握的手,幾乎要崩斷自己的幾根手筋。
向左急衝衝的從外面進來,手中拿著大夫需要的幾味珍貴藥材,看見姬筠風的時候,他腳步沒有停頓,“爺,宮中的御醫馬上就來醫館,爺想好怎麼跟御醫解釋吧”
姬筠風沒有說話,只是臉色難看,他隨著向左的腳步想要進去,卻被向左一把攔住,向左眉頭緊皺,“四爺,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進去刺激王妃”
姬筠風的腳步頓住,他站在那裡,深吸一口氣,陰鷙的眼神,從開啟的房門中,重重的看了一眼躺在那裡虛弱的女子,弧度完美的劍眉,皺成一團。
整整在醫館呆了三天,鳳棲霜才在御醫的護送下,回到了寒王府。
寒王府中,姬筠寒不緊不慢的問著御醫一些關於她病情的問題,御醫一一作答,末了,御醫交代了一些事情,隨即離開。
鳳棲霜坐在那裡,臉色煞白如紙,她很多天沒有開口說話,幾乎忘記開口說話是什麼感覺。
姬筠寒坐在她的旁邊,黑色的面紗,遮住了他整張臉,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隔著面紗,她依舊感覺到了他的擔憂。
“棲霜,你放心,御醫說,你的舌頭沒事,過一段時間,你就能開口說話了”姬筠寒伸手,握住了鳳棲霜的手。
他的手佈滿醜陋的疤痕,還有一些筋骨扭曲的紋理,這樣的手,幾乎算不上是一隻手,可是鳳棲霜卻感覺到了無比的安心。
她的眸光,順著她自己白皙柔滑的小手,落在他猙獰的手上,他如被毒蛇咬了一般,趕緊縮回了自己的手,藏在黑色的袖籠之中。
鳳棲霜知道,他自卑,他其實害怕別人看見他的醜陋,隱藏在暴戾之下的他,其實有著一顆自卑的心。
她緩慢伸手,握住了他袖籠中醜陋的手,另外一隻手卻在桌子提起了筆,緩慢寫道,“對不起”
姬筠寒握緊鳳棲霜的手,隱藏在黑紗後面的臉,神色微變,幾不可聞的嘆息,“別說對不起,沒有什麼比你的生命重要,棲霜,下次記住,不管你遇見什麼,首先想到的,是要好好活著!”
鳳棲霜低頭,神色落寞,淒涼的眼神,卻再也不敢落在姬筠寒的身上。
她對不起他,大婚之夜,她已經被破去了處-女之身。後來,她在中毒的情況下,跟姬筠風苟-合,她甚至還想著,有了孩子,她就要離開他。
可是他卻對她不離不棄,儘管她出了這種醜事,他依舊要她保護好自己的性命。
“棲霜,我去幫老四抓那個意圖非禮你的刺客,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需要,直接寫字告訴菊娘,現在這個寒王府,已經是菊娘做主事了”姬筠寒拍拍鳳棲霜的手,安慰著道。
鳳棲霜點頭,眸中卻已經流出了淚。
寒王妃在回府的途中,遇見了刺客,刺客見寒王妃生的貌美,隨即試圖輕薄,寒王妃咬舌自盡
後來四爺和向左一起,合力趕走了刺客,寒王妃卻咬傷了舌頭,變成啞巴。
這是民間流傳的說法,可是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除了當事人,誰也不得知。
太子妃大選,沒有因為鳳棲霜的事情受到影響,很快的太子妃的話題,也蓋過了鳳棲霜咬舌自盡的話題,因為太子妃最後的得主,實在太冷門了。
拔得頭籌的,竟然是一個地方知縣的女兒,曹曉魚。
曹曉魚容貌只能算得上清秀,品行也不夠出眾,客棧中經常可以聽見她呼來喝去的聲音,而且她經常一身男裝出沒在賭坊。
姬玧澄聽見密探報來的曹曉魚的資訊,眉頭深深皺起,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會是他的太子妃,而且可笑的,父皇竟然允了。
想起母后的臉色,姬玧澄覺得好笑。
母后大概沒有想到,鳳遠漕竟然跟她玩偷天換日這一招,暗中,鳳遠漕一定將試卷交給了曹曉魚,不然曹曉魚不可能脫穎而出。
這鳳遠漕究竟想做什麼?著實可疑。
門外,響起了龍三的聲音,他手中拿著一卷長長的布帛,上面寫滿了字,不用看,姬玧澄就知道,這是皇家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