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山珍海味,“朕無心思吃下去了,早點回帝宇宮,看會兒摺子。”
“是,皇上。”段景宏忙差遣了幾個太監宮女將桌上的菜餚一一撤下。
柳伊和玉漱卻惶恐不敢起身,只是恭敬地長跪於地上,目送著宇文軒離開。
當宇文軒的身影從鳳寧宮消失之後,玉漱這才扶著柳伊起身。
“娘娘,都是奴婢不好,拖累了您。”玉漱有些愧疚地說道。
柳伊卻不放在心上,搖搖頭道,“皇上近日越來越囂張跋扈了,只怕不是什麼好事情。”說罷,重重嘆了一口氣。
自從柳伊回宮,宇文軒雖然待之極為疼愛,卻待其他人極為嚴苛。以往大臣諫言,宇文軒總是能幾番思量之後才給大臣作出答覆。即便是自己做得不對的地方,宇文軒也會虛心向大臣請教。如今卻
“皇上於半年前平定了仙域和瓦剌邊境的戰役,功不可沒。少不得朝臣吹捧幾句,也許就上了心,驕傲起來了。”玉漱揣測著,也不敢大聲說出來,唯恐被一些小人聽見傳出風言風語。
“無妨,皇上這是自掘墳墓。”柳伊淡淡說著,“太子現在不過一週歲,只希望皇上別把墳墓挖的太深太快了。”說罷柳伊轉身坐到了塌上,“明日再讓宮女們採些菊花瓣來。此外,長孫鳳露那兒留點心。”
“奴婢明白。”玉漱看得出柳伊對宇文軒的憤恨,只不過這並不是她能化解的矛盾,也就只能一笑置之了。
一切,都只看天意了。
這幾日事情倒多,惹得柳伊頭痛加劇。見柳伊不舒服,玉漱便閉宮門,謝絕任何妃嬪的探望。而柳伊也就趁著這幾日好好地將禱文唸誦了幾遍,確保自己在親耕大典上不會出任何差錯。
午時,焚香,叩首。
萬千臣民期盼的親耕大典終於到來,百官匯聚於親耕殿外,站立整齊,恭恭敬敬。後宮嬪妃在親耕殿內也紛紛按照排位站好,場面宏大,讓人肅然起敬。
宇文軒將百官呈上的“五穀豐登”交給柳伊,柳伊接到手一看,果然是馭龍各地極好的穀物。
轉身,肅穆地將“五穀豐登”置於祭臺之上。先是朝蒼天、列祖列宗和萬千臣民三跪九叩,之後便是念誦禱文,乞求蒼天庇佑。
“嗟嗟臣工,敬爾在公。王厘爾成,來諮來茹。嗟嗟保介,維莫之春,亦又何求?如何新畲?於皇來牟,將受厥明。明昭上帝,迄用康年。命我眾人:庤乃錢鎛,奄觀銍艾。”
柳伊唸完之後如釋重負,而宇文軒則在祭臺旁投以讚賞的目光。畢竟,這是柳伊頭一次自己主持這麼大的祭典,如此毫無差錯已經讓宮人們很驚訝了。
就在親耕大典結束後,后妃與朝臣紛紛離開親耕典。然而,在擁擠的人群中卻突然傳出了尖叫聲。
“娘娘!娘娘!”
只聽得人群中一名小宮女的聲音尖叫著,看起來是後宮哪位娘娘出事了。
“怎麼回事?!”柳伊在玉漱的攙扶下走過去一探究竟。
只見尚黛琳臉色蒼白,暈倒在地上。而方才尖聲驚叫的正是尚黛琳的貼身侍女——絲柔。
“皇后娘娘!救救娘娘啊!”絲柔見柳伊走了過去,忙上前抱緊柳伊的雙腿,乞求著。
柳伊看了眼尚黛琳也覺得不太妙,忙轉身讓玉漱遣人去尚醫局請醫女過來。
“大家都散了罷。”柳伊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擁擠過來,不免皺眉,“尚貴妃略有不適暈了過去,大家各自散去。本宮自會派醫女好生照看,若有訊息必然會告知大家。”
聽了皇后娘娘的這一席話,縱然有人有心想看熱鬧也沒這個膽看了。不少人也就各自回宮離去了,但仍有幾名平素裡和尚黛琳關係較好的后妃留了下來。
自柳伊這次回宮,後宮裡就多了不少新面孔,也少了很多舊面孔。玉漱只說是宇文軒厭倦了那些舊人,能打發的都打發了。但柳伊心裡清楚,不過是宇文軒覺得這些棋子沒有用了,或是妨礙了自己,所謂“打發”,估計也是打發去了黃泉路和陰曹地府。
宇文軒,一直都這麼狠心。就好像眼下尚黛琳昏迷不醒,可宇文軒卻如同沒有事情一般站在不遠處觀望著,連一個字都不曾開口說。
“皇后娘娘,醫女來了。”不知人群中誰說了這麼一句,果然看到玉漱領著一眾醫女趕來。
醫女們先向宇文軒和眾位娘娘行禮之後,便替還躺在地上的尚黛琳把了把脈。
“許是中暑了罷。”一旁的皇甫霞飄好整以暇地看著地上的尚黛琳,心中卻是不屑。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