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毓菊這才發現自己慌忙間竟沒聽見娘娘的喊聲,立馬迎上前,“娘娘您怎麼自個兒出來了。”
“毓菊,何事要勞動禁衛軍在此?”柳伊有些狐疑地看著眼前的侍衛,努力剋制著自己不再望向元訪楓。
“末將參見淑媛娘娘。”不知何時,元訪楓已經走到了柳伊的面前。一個恭敬地下跪,行禮,作揖,一氣呵成。
“免禮。”柳伊強壓自己內心的不平靜,只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微抬起的手已經顫抖不已。
“娘娘,清晨露重,先進屋換好衣裳再來處理這些瑣碎事吧。”毓菊倒是並不疑他,只覺得是天寒的緣故,扶著柳伊準備進屋,不時又嘮叨了一句,“娘娘傷重未愈,還是好好歇息的為好。”
站在原地的元訪楓立時顫抖一下,疑惑地看向柳伊。柳伊並不說話,也不敢與元訪楓過多的對視,只眷戀地看了一眼便在毓菊地攙扶下進了屋。
“毓菊,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柳伊很快意識到了應該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不然也不會驚動宮中的禁衛軍前來。
“娘娘,瓦剌太子攜同太子妃逃跑了。”毓菊一邊替柳伊穿上衣裳,一邊倒是很平靜地說道,“方才元統領就是來押星月奴去審問的。”
“瓦剌太子和太子妃逃跑了?”柳伊覺得事有蹊蹺,“難不成昨夜之事不過是一場戲?”
“這奴婢也不清楚了。”毓菊很利索地替柳伊披上最後的罩紗,“許是雙宿雙飛也說不準。”
“毓菊,休得胡言亂語。”柳伊聽了此話不禁有些激惱,“院裡的禁衛軍還沒走呢你就在這胡說八道,小心立刻被捉了去。”
“奴婢不敢了!”毓菊這時方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罷了,這話也就你我知道。下次切莫注意了。”柳伊見毓菊嚇得如此,也就不再說多什麼,叮嚀幾句便轉身朝屋外走去。
毓菊見柳伊並沒有太過於怪罪自己的樣子,也就悻悻然地起身趕忙跟在柳伊身後出了屋去。
“淑媛娘娘。”元訪楓見柳伊出來,再次抱拳向柳伊請安。
柳伊也穩定了不少,輕抬的手也不再顫抖,示意元訪楓免禮。
“聽聞元統領此次前來是想要我徳若殿的一個奴婢。”柳伊略顯生硬的口氣讓元訪楓不禁一愣。
周邊的不少宮女都開始竊竊私語,討論的內容也無非就是淑媛娘娘是否會保住星月奴之類的。
“末將只是奉命行事,若有得罪娘娘之處還望諒解。”元訪楓略帶歉意地看著柳伊,眼睛也死死尋覓著柳伊身上的傷口。
一旁的毓菊略有覺察,一聲怒斥,“元統領,我家娘娘敬你身份對你有禮相待,何故統領如此不顧禮法!竟敢如此盯著娘娘看!”
“末將不敢。”元訪楓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急忙歉意地抱拳向柳伊請罪。
柳伊只是搖搖頭,“罷了。”也不再多追究什麼。這份情,終究不能說出口。
“元統領既然是奉命行事,那就將人帶走吧。”柳伊答應得爽快,讓周圍的宮女太監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樣的主子,將自己的人交出的如此爽快,日後可還靠得住?
“多謝娘娘諒解。”元訪楓得到柳伊的點頭,急忙命人將星月奴押著帶走了。
“娘娘,您為何將星月奴交出去。”待元訪楓走後,毓菊有些氣惱。哪有主子不護著自己的奴婢奴才的?萬一星月奴記恨著,胡說八道將不相干的人都扯進事情裡怎麼辦?
“如果不交呢?”柳伊看得出毓菊的想法,輕笑道,“是皇上下的旨,元統領親自來提人。如果不交出去,只怕是整個徳若殿都要遭殃。”
“可是娘娘,皇上如此寵愛您,您若是向元統領求個情或許可以晚幾天將星月奴帶走也說不定。”毓菊還是不死心。
“晚幾天又如何?”柳伊突然覺得眼前的毓菊有些幼稚得令人發笑,“毓菊,說實話你在宮裡多久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柳伊只發現毓菊身上的單純可愛和一些俏皮,全然不似當初來送簪子時的那個小奴婢那樣乖巧卻很有城府的感覺。
“回娘娘,奴婢自幼跟在司徒司設大人身邊,不曾離開司設一步。”毓菊突然小聲囁嚅起來,“奴婢只在宮中少數地方走動,很少與人打交道。”
“原是如此。”柳伊心裡暗歎,原來第一次見面的印象果真只是錯覺。這丫頭,其實還入世未深。
柳伊看著毓菊,讓毓菊心裡有些發憷。許久,也不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