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不近,只能看見毓菊的嘴唇一張一合,並不聽得清晰她說的究竟是什麼。看樣子,應該是一些鼓勵的話,刺激柳伊醒過來。
“讓開。”宇文軒站在毓菊身後不遠處吩咐道。
毓菊沒想到皇上會出現,立刻鬆開了緊握著柳伊的雙手,面向宇文軒跪倒在地,“奴婢參見皇上。”說完還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宇文軒並沒有搭理跪在一邊的毓菊,徑自走到柳伊的跟前,伸手握住柳伊的雙手,只覺得指間冰涼,彷彿眼前的人已經死去了一般。
“沒有朕的允許,你怎麼可以這樣?”宇文軒死死盯著柳伊的臉頰,一字一字地說道,“當年朕能救你出來,你的命便是朕的。如今只是小小的挫折都不願意承受了麼?”
一句話,靜寂
良久,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濃濃的悲傷和不甘。
“柳伊,朕還對你存有愧疚,朕知道你聽得見。”宇文軒也開始有些慌張了,“不給朕恕罪的機會麼?”
眼前之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正當宇文軒想要大吼之時,段景宏及時地帶著御醫前來,讓宇文軒冷靜了不少。
“快些帶上來,治不好柳淑媛,全都提頭出去!”宇文軒顯然是急壞了,對一眾御醫下了死命令。
御醫們聽了這話也是心底一顫,柳淑媛究竟是什麼情況尚未清楚,若真是什麼不治之症,看來今日自己也是難逃一死了。
御醫們紛紛上前,拿出渾身解數,替柳伊把脈,望眼,宇文軒和段景宏、毓菊只能等在一旁乾著急。
突然,御醫們明顯有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雖然表情變化極其細小,卻依然逃不過宇文軒敏銳的雙眼。
“如何?是否無礙?”宇文軒一一掃視過眼前的御醫。
“回皇上,經過微臣們的診斷,娘娘應是一宿勞累,睡得過熟。”
“睡得過熟?”此話一出,不止宇文軒,就連段景宏和毓菊也驚得說不出話來。驚訝完之後,又只覺得好笑。
“可是當真的?還是你們這群庸醫為自保欺騙朕?”宇文軒突然嚴肅起來,狐疑地看著一干御醫。
“臣等怎敢犯欺君之罪,自是句句屬實的。”宇文軒的懷疑引得御醫們紛紛跪地求饒。
“也罷,待明日,柳淑媛若是還不醒,朕就將你們全都拖出去砍了!”宇文軒見御醫如此也就放心不少,但也不忘說些話來嚇嚇他們,免得他們胡亂抓藥。
“臣等自當竭盡全力。”
次日清晨,柳伊逐漸轉醒。
當坐起身時,只見身邊的毓菊在趴在床的一角睡得正熟。頭枕在手臂上,屈膝跪在床邊的地上,全身都有些緊縮,看來是受涼了的。
柳伊隨手拿起身邊的一條薄被輕輕蓋在了毓菊的身上。
睡夢中的毓菊只覺得有東西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恍惚間還以為是鬼壓床,立刻大叫起來,“何來的妖魔鬼怪,還不快快退散!!”
柳伊被毓菊的反應嚇得一驚,險些跳下床去。
毓菊擺好揍人的架勢,眼睛卻還未睜得很開。直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刻睜開了迷濛的雙眼,不好意思又略帶愧疚和驚恐地看著柳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連祈求道,“娘娘恕罪,娘娘饒命,毓菊不是故意的!”
柳伊本來也就沒有怪罪的意思,看到毓菊如此,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娘娘”毓菊心虛地抬起頭看著柳伊,卻又不敢正視,只能瞄一眼,再瞄一眼。
“毓菊,你說你是不是該罰?”柳伊強忍住笑意,看著眼前如做賊一般的毓菊,戲謔道。、
“娘娘,奴婢知錯了。”毓菊又慌忙低下頭,聲音也開始變得哽咽了,聽起來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罷了,我也不怪罪你。”柳伊頓時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你辛苦了一夜,我也覺得過意不去。”
“娘娘說的哪裡話。”毓菊說著眼眶有些紅了。其實她也知道柳伊的個性,從不輕易相信別人,即使是對自己好,也只是一時感動所致。如今這樣,…》小說下栽+wR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