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還是那條他最喜歡的金線鑲邊的玉腰帶,猶記得上官萼誇他英俊,淚水更是止不住了。“老傢伙,想不到還是你陪我走到了最後。”章文似自嘲般地摸了摸腰帶。隨後找了個堅固的木樑,將腰帶甩上。在昏暗的燭光照耀下,死牢又多了一分死寂,一個冤魂。生命悄悄地流逝,卻沒人知道,沒人發覺,一切一如皇上來之前一般死寂。
夜晚沉寂地降臨,上官萼卻還在府中等待著皇侄兒的召見,不知道死牢發生的一切。靜靜地倚靠在梨花木窗欞上看著窗外,思緒繁雜。突然,只見遠方燈火閃爍,似乎是奔著府邸而來的。
“終於來了!”上官萼臉上露出不可抑制的喜悅,匆匆奔向府邸大門。然而還未等上官萼命人開啟大門,府邸的大門就在沉寂中轟然倒塌,一群黑衣人湧入,就連護衛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支利箭已刺穿了上官萼的咽喉,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上官萼甚至還來不及收起臉上喜悅的表情,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一片廝殺開始了,哭喊聲,尖叫聲,沒人知道來者是何人,到處只有鮮紅的血液在地上流淌,刀劍相碰撞的聲音,撕破了寂靜的夜晚。
“來者是誰?為何如此趕盡殺絕!”府邸的老管家,顫巍巍地在劍下倔強地抬起頭,不願屈服。
“宰相已在牢中自盡,章家的沒落已是必然,留著你們必是禍患,奉皇上之命,誅宰相全族!”說罷便舉劍砍下了老管家的頭顱,血染的銀劍令人觸目驚心。
房內章婉聽到喧雜的聲音便起身往外走,卻看見了滿地的屍體,滿地的鮮血,還有正在廝殺的護衛和黑衣人。
“二小姐,快跑啊!快跑!”一名護衛轉身看見了章婉就大聲喊叫起來,卻因那一轉身而被活活砍下了腦袋。
章婉驚呆了,甚至沒發現一名黑衣人正朝她逼近。
“二小姐快跑啊!”一名受重傷的護衛硬是撐起滿身血腥的身體將章婉推了出去,躲開了黑衣人的那一劍。此刻的章婉才真正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原因,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要跑,要活著,要活下去。
“二小姐快走!”家中的護衛殺出重圍拉住章婉的手,拖著她飛快地跑著。章婉只是任他牽著,任他拖著,她只覺得她要活下去,在黑夜中奔跑著,卻不知道方向。
可惜,他們無路可逃了。
當護衛看著眼前的荷花池時,不禁哀嘆,是天要亡章家麼?那麼,他要儘自己最後一份力保護好二小姐,章家的血脈。好在追來的黑衣人,僅有一名。
護衛緊緊抱住章婉,以肉體為盾,怒視著來人,喝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身為章家的護衛,即便是死也要守護好二小姐。”
黑衣人冷笑,不發一言,他的劍,還在滴血,陰狠的眼神深深刻進了躲在護衛身後的章婉的內心。
“二小姐,日後你定要查出這些惡賊的來路,替大人、夫人和我們這些奴才們報仇啊!”護衛的聲音悲壯而又豪邁,令章婉內心顫動。
接下來,沒有任何聲音,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以及護衛沉重的呼吸聲。看來,他是抱著必死無疑的決心了。
那一劍毫無預兆地刺了下來,刺中了護衛,也刺中了章婉,二人雙雙倒下,護衛死死抱住章婉,以身擋劍。但似乎,章婉還是受了重傷。
黑衣人冷笑,沒有任何遲疑地拔劍,收劍,轉身離開,卻沒有注意到在護衛身下,尚有微弱呼吸的章婉。
“王大人,章家已無倖存者。”一名黑衣人來到為首的大人面前報告。原來今夜的慘劇,竟是王墨一手策劃的。
“很好,我們兵分四路返回府邸,切勿驚了周圍的人家。好在這宰相府不在鬧市之地,人戶也不多,若有可疑人員,一律格殺勿論。記得放火毀滅痕跡。”王墨在馬上洋洋得意。
“是,屬下明白。”
黑夜中,唯有宰相府的天空如白晝的太陽般耀眼,那場大火,燒了一夜
次日一早,皇帝的聖旨便在朝堂上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制①曰:
宰相章文身為馭龍國官員,執掌朝廷百官,本應標榜士子,表率群臣,以身作則,垂範後世。孰料其於次年秋闈之際,私通敵國以謀利,實為叛國敗類,名教罪人。朕深惡其罪,依律當嚴懲不貸。然念其乃兩朝老臣,德高年劭,功勳卓著,更深明大義自裁於獄中。朕不忍老臣悲痛,特從輕發落其族,貶為庶民。欽此!”
隨著段景宏宣讀完畢,朝堂內頓時議論紛紛。
“皇上明察秋毫實乃本國之大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