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菜,明天還得早些起來去割蒲菜,早些睡吧。”
又想起什麼,便說道:“哦對了,你再去幾家書肆走一趟,那邊都要人抄書的,也有一些書肆接大戶人家抄經書的活計的,明珩知道在哪,你明天順便幫爹去把活計領回來,然後再去雲家村一趟。”
明珏聽完點頭應了。
喬明瑾便領著直打磕睡的女兒去梳洗睡了
次日天還沒亮,一家人就起了,留明琦和小琬兒在家,其他人都帶著筐子和工具進山了。
那何曉春也不閒著,也要跟了去。喬明瑾想著他要在自家生活一段時間,也沒什麼事好瞞他的,便也帶了他去了。有他幫忙也好。
先領了幾人到林子的溪澗處拔蒲菜,等明珏和何曉春上手後,喬明瑾便帶著明珩去捉野雞捕山兔。
今日時間緊張,不過倒也讓他們捉了一窩野雞,有四隻,另外還有兩隻山兔。再加上三大捆的蒲菜,沒有雞蛋等物託賣,但今天的收穫也不算差了。
明珩和明珏下了山後,喬明瑾便一個人在山上砍柴火,何曉春則在山裡轉悠著找合適的木料。
昨天沒在家拾柴火,家裡柴房裡餘留的柴火昨晚上都已是搬空了。今天不僅要把明天的柴火撿出來,還要多備著下一回的。
早晨的山裡格外的靜謐,林間鳥鳴聲便顯得格外的清脆悅耳。
喬明瑾耳邊便只有鳥鳴聲以及她不時揮刀砍柴的撲撲聲。
早晨的柴枝上還帶著未褪的露水,柴溼也不好砍,枝丫把喬明瑾的外裳都打溼了。草葉子上都沾著露水,喬明瑾的棉布鞋很快就溼漉漉了起來,穿著有些難受,有點涼。
喬明瑾砍了一會就直起身子在林間四處望了望,四周均是林木,她自己一個人致身在這林木之中,很有種被吞沒的孤獨感。
喬明瑾想起了前世
大都市熙熙攘攘,行人交錯,錯身之間也是誰都不認識誰,但工作壓力雖大,但從來沒有感覺到身上這麼疲累過。
握著柴刀的手,好長時間都無法鬆開柴刀。等柴刀落下,那手還是呈握刀的狀態,五指許久都不能平展開兩臂也被振得酥麻,好似不是自己的。
這才多久,喬明瑾就能感覺到自己的兩條胳膊硬實緊緻得很,有了肌肉,不再是以往的柔弱無骨。
喬明瑾微微嘆了口氣。
往事已是不可追,那裡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喬明瑾心裡雖然還是偶爾抽痛得厲害,暗夜裡還是會撫著胳膊默默垂淚,但是忙些,再忙些一定就會全部忘記的。
喬明瑾撿起柴刀,再一次往粗柴枝上揮去,撲撲的砍柴聲再次響起
辰正時分,明琦挑著一對籮筐帶著小琬兒找了來。
三歲多的女兒牽著自家小姨的手,走得穩穩當當的,就像個小大人,肩上扛著喬明瑾專門為她做的小竹耙。
喬明瑾遠遠地望著女兒,嘴角高高地揚了起來。
聽著女兒稚嫩的不斷叫喚著“娘”的聲音漸行漸近,便迎了上去。
“娘,琬兒給娘帶飯來了!還有水,娘快來喝!”
小琬兒遠遠地看到喬明瑾,便掙脫自家小姨的手朝喬明瑾撲了過來。
肩上的竹耙碰到兩邊的樹枝,不時把她拌幾下,小小的人兒跑得磕磕拌拌的,喬明瑾瞧著又是樂又是酸的。
“跑慢些。”
“娘!”
“嗯。跟小姨吃過早飯沒有?”喬明瑾俯下身子接住女兒。替她撥了撥跑得略有些零亂的頭髮。
“琬兒吃過了!跟小姨吃了稀飯。小姨給娘烙了餅,不過沒娘做得好吃。竹筒裡還給娘盛了米湯。今天帶的是米湯哦。”
“好。米湯還解渴。”喬明瑾攬著女兒坐在一處空地的一段枯枝上,讓女兒坐在她的腿上。
明琦這時也走了過來,放下籮筐就把籮筐裡的吃食和竹筒拿出來遞給喬明瑾。
“死丫頭,小姨做得烙餅不好吃,等會中午你可別吃!”
小琬兒躲開她家小姨的撓癢,從喬明瑾的懷裡又跑到後面趴在喬明瑾的背上,咯咯地笑著,扭著小身子說道:“我不吃小姨做的,我吃我孃的!”
喬明瑾就著竹筒喝了幾口米湯又吃了一張烙餅,便坐著歇息看姨甥兩個玩鬧。
“酒麴帶來了吧?”喬明瑾問明琦。
“帶來了。”明琦便從籮筐裡拿出一個竹筒遞給喬明瑾。
喬明瑾開啟聞了聞,放了一天了,還是很嗆人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