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喬明瑾漸漸都不愛動彈了,往作坊去得也沒那麼勤了。
這天,將近午時,周宴卿再一次坐著他那輛招搖的大馬車到了下河村。
喬明瑾陪著他巡視了作坊,又與眾位師傅一一說了些勉勵的話,便回了喬家。
那廝也是個怕冷的,下了車,那湯婆子都緊緊揣在懷裡。
周宴卿逗弄了一會琬兒,坐等著喬明瑾把午飯弄好,又一起吃過午飯,便與喬明瑾在堂屋圍著炭盆說話。
絮絮叨叨的,也沒個主題,兩人總是想到哪說到哪。
正聽到喬明瑾說起明瑜的親事,周宴卿看喬明瑾實在犯愁,想了想,便對喬明瑾說道:“你要是信得過我,我那邊倒是有一個現成的人選。”
喬明瑾斜了他一眼:“我哪裡有不信你週六爺的?”
周宴卿扭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往上翹了翹。
說道:“這畢竟跟做生意不一樣,不同的人擇人的目光自然也不一樣。你要是信得過我挑人的目光,我自然可以跟你好生說一說這個人選的。”
喬明瑾也知道她自己沒怎麼出門,統共也不認識幾個適齡年青小夥的,她家祖母藍氏看人的目光倒是精準,只不過這些年也沒怎麼出門。
而喬父也不知因了什麼原因也不太願意走動,更別說到城裡了。早前家裡困難,孩子多,幾張口等著吃,也就拼著破敗的身子往松山集擺攤給人代寫過書信。
在雲家村也是極少出門竄門子的。而喬母倒是認識不少鄰里,只是她看中的人藍氏都瞧不中。
這盲婚啞嫁最怕出怨偶。那毀的可是兩家。如今有知根知底的人介紹倒是要比媒婆那張嘴要可信得多。
喬明瑾把她家的情況跟周宴卿說了一遍,看那人很是認真地傾聽她說話,又說道:“我家如今也只靠媒婆幫著找,媒婆尚且信得過,還信不過你週六爺嗎?你倒是跟我好好說說是什麼樣的人選?”
周宴卿看喬明瑾一副認真的樣子,斂了那副玩笑的模樣,對喬明瑾說道:“這人也算符合你家擇婿的條件,是個讀書人。童試也考過了。書院裡先生也是常誇的。他本人是我周家的旁支子弟,只不過家境不太好,早年父喪了,餘了個寡母把他帶大。不過家裡雖窮,有我周家族裡的貼補,母子二人倒是能填個肚飽。族裡看他讀書也極有悟性,也貼補銀錢送他到書院讀書。”
“前年正準備考秋闈的,怎料寡母又喪了。只好守孝在家。如今家裡也只餘他一人。早年因家裡窮也沒說得上親,如今更是沒人幫著料理他的婚事。如此便拖了下來。如今快二十一歲了,別的倒沒什麼,只怕你家裡嫌他年齡大了。”
二十一歲,在喬明瑾眼裡,並不算大,大學都沒畢業呢。只不過在時下人的眼裡,二人差了五歲,又是頭婚,確是有些大了。
喬明瑾想了想說道:“這年紀倒是還好。只要他沒別的什麼毛病就好。家裡沒人了也無妨,我三妹是個性子軟和的。要是嫁到婆母苛刻的人家裡,我爹孃必也是放不得心的。如今倒是正好,嫁過去自己就能當家做主。只是不知他叫什麼名字,品性又如何?”
周宴卿一拍腦袋,笑了笑,道:“瞧我這湖塗的。他叫周耀祖。品性極好。若有不好,我也不會推薦給你。這以後萬一過得不好,你還不得拿刀砍了我啊?”
看喬明瑾拿手作勢抹了一下脖子,笑了笑,又道:“他還沒記事的時候,爹就沒了,娘也沒改嫁,一手拉扯他長大,平時最是孝順知禮,他寡母病重臥床的時候,日夜衣不解帶地伺候。得了族裡幫襯,也懂感恩,經常幫著族裡做一些事,誰家有什麼乏難也常搭把手。”
“自唸了書之後,常替人寫信,替人抄書掙些銅板貼補家裡。如今母親沒了,他自己也沒要族裡的貼補,守著家裡那兩畝薄田,旬休時,就到周家的鋪子裡做個小夥計,跑跑腿,賺自己吃用的銀錢,倒是個自力自強的。”
喬明瑾聽著周宴卿講了一通這周耀祖的事,覺得此人孝順、知禮感恩,還不是那種死讀書不懂經濟的,地裡的活也是常做的,又能吃苦,也不願靠人救濟過活,如此聽來,倒真是個不錯的人選。
遂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是怎麼認識的這個人?”
周宴卿便回道:“我周家在青川縣也算是個大族,家裡產業多,鋪裡任用的人多數是要從族裡選的,算是稟著‘一家骨肉,相互幫襯’的祖訓。他被領到我名下的鋪子做活,我冷眼瞧了幾年,倒真是個不錯的。這段時間,家裡來了好幾個表妹,我母親本來是讓我看看族裡有沒有合適的人幫著